张云清看向萧遗,他的声音郎朗,没有一丝畏惧,脸色如常,连眉头都没有皱。
“咱们前脚到这里,后脚就起了雾,现在又凭空多出什么劳什子的蝴蝶,萧老板你告诉我一声,这一趟不是极其保密的吗?为何有人完完全全掌握了我们的行踪,甚至是已经做好埋伏等我们了?”糊涂怪因为恐惧,嘴唇都有些发抖,但还是大着胆子质问萧遗。
萧遗并不说话,低着头在思索什么。
“我就觉得这一趟是奇了怪了,为何偏偏挑你来押送这个林执衣,这天下第一镖局也对你言听计从!你是不是藏着掖着什么东西!?”糊涂挂越说越激昂,似乎就要拍案而起。
铁算盘听了这话,怒道:“糊涂怪!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糊涂怪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转向萧遗,正要说什么,却生生的停住,张开的嘴缓缓闭住。
张云清顺着糊涂怪瞅瞅萧遗,也忍不住打个寒战,那萧遗的脸色沉下来,像是恶鬼一般。
“没有证据,不要乱说,前辈!”张云清还记着之前糊涂怪见死不救。
糊涂怪没有在说话,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坐在后面。
“段大夫可有什么解救的法子?”张云清问。
段一针却已经陷入沉思,听见张云清问话,惊了一下,道:“什么?”
萧遗看了他一眼,“怎么解救?”
段一针一惊,结巴道:“我……我……不知……”
张云清觉得奇怪,看着众人全部盯着这边,“段大夫,我知道你是纯良之人,最见不得枉杀无辜,可现在这船上已经没有了大半的活人,难道你还要隐瞒什么吗?”
段一针忽的站起来,脸色微微发白,咬牙道:“对不起了,诸位,都是在下一时糊涂!”
这紧急的档儿,段一针还是这般模样,让人好生生气,张云清准备催一催。
“我本姓白,祖籍北岭,家中父母早亡,后来被段沉水收留,养在膝下,当做亲子。”
铁算盘一愣,抬头道:“红教的上一任教主,段沉水?”
段一针点点头,继续缓缓道:“对,我那年不过四岁,也记不清事了,被娘抱回去,娘虽然是红教的教主,最爱用毒,但是没两年,娘就嫁给了一个大夫,本也不声张,只有家里人知道,我起初是跟着娘学用毒,但是经不住我对医术更加有兴趣,娘便让我和爹爹学习,我爹爹最拿手的便是针灸,我只不过继承了七八分而已,我七岁的时候,有了一个妹妹。妹妹像娘亲,虽然柔柔弱弱,但是对毒却有兴趣的紧。”
张云清知道说到正题上了,竖着耳朵。
“我爹爹最是心善,和娘亲恩爱,但也有争执,娘亲喜欢钻研毒物,想要做出天下最毒的毒物,便就是这个蝴蝶。蝴蝶是用娘的奇毒喂养大的,从蛹开始就泡在毒汁里面,能生出来的便是剧毒无比,再喂食不同的毒物,一日日长大,竟也能采花粉,娘亲不知,那花粉也是剧毒的,家里的仆人十有八九都碰到了花粉,严重立即死了,轻些的就昏迷不醒,爹非常生气,两人大吵一架,我娘就带着妹妹回红教,而爹爹带着我往南来,一直到现在,我又看见了这蝴蝶。”
张云清不知道说什么。
糊涂怪侧目,“原来是真的,段沉水也是好本事。”
“你知道怎么解吗?段大夫!?”乐清出声。
段一针摇头,“要是娘的那一笼蝴蝶,我还是会的,爹曾经研制出解药,派人送回了红教,但是已经十年过去了,这蝴蝶怕不是之前的了。”
“是令妹?”张云清问出口,但心里惊奇,为何段沉水只带走了段一针妹妹,而只留下了段一针。
“我的医术不如我爹,我不知如何下手,要是这蝴蝶是我妹妹养起来了,应当是有解药的,蝴蝶的毒性已经不如之前了。”段一针沉沉道,似乎用光了全部力气。
众人都等着萧遗做决定,似乎已经习惯性的等待萧遗了。
萧遗似乎也知道,“之前铁算盘和我说过,他见到段浮玉在镇子里出现,现在恐怕是坐实了这话,她已经出手了,我们现在是硬闯,或者现在从陆路走。”
“只怕硬闯不得!只要接触一丁点的花粉就会染上毒药,使不出功力,萧老板您武功任的再强也抵不住!”段一针道,“蝴蝶的花粉已经掉进了河水里面,我们不喝水不打紧,船里还有,但这里的人怎么办,每日都要用的,要是我们硬闯过去了,越旭他二人又当如何?”
萧遗沉吟,“那只能指望众位了。”
张云清猛然心惊,觉得要发生什么了。
第二十六章杀阵[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