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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时刚过,辽北的边屯天已黑透了,雪如筛子筛出来般下着,又密又冷。
      路边院墙里窄小的窗户透出一丝光亮,烟囱里冒出的一团团烟里才能多少寻摸出些许生气。
      街上没一个人,地上一踩一个坑,雪足足能淹到膝盖,谁人没事儿愿意出门啊?
      “官爷,就是这家了!”男人谄媚的声音在这安静寂寥的黑暗里显的格外高。
      说话的男人穿一件黑袄,黑袄看起来有些年头没拆洗了,硬邦邦一块,头上戴了一顶破皮帽,双手插在袖筒里,佝偻着背,一张黑红的脸只看见三角眼里的一点眼白。
      青松抬手递了半块碎银,打发了给他带路的闲汉,紧了紧身上的黑色斗篷,这真是,陛下怎就非得下旨让他家三爷亲来送军饷呢?这辽北天寒地冻的,他一个习武之人都受不住,更何况三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呢?
      还有一个方小娘,眼看快生的人了,非得跟着来,三爷竟还给应了。
      方小娘从昨日亥时生到此时,人早晕死了过去,请来的四个产婆束手无策,还是都巡检府上守门的婆子说东大街住着一位姓许的女医,请来或可一试。
      他从府衙后巷指了闲汉一问,竟个个都是知道的,青松想这许娘子或许是有些真本事的!
      院门底矮,院墙并不高,四方的院里只一排三间南北朝向的土胚房,窗户里透出一层浅薄的光,里面隐约是孩童清脆的说话声。
      青松敲门,很快最东边的门开了,快速的走出一个披着褐色旧斗篷的娘子。
      院子的雪扫过,并不似院门口这般深,那娘子瘦高,步子迈的极洒脱,很快到了就拉开了门!
      这娘子看起来约莫二十岁,脸圆下巴却尖削,薄薄一层单眼皮,眼睛并不小,眼角微垂,眼瞳黑亮。
      小娘子叉手行礼,问他何事!
      青松再不敢细看,回礼后把情形说了一遍,小娘子只让他稍等,又迅速的回了屋,半刻钟后一手抱了团红球,一手提了药箱。
      小娘子将红球塞进青松怀里,放下药箱锁门。
      “娘,你晚上还回不?”声音软糯清脆。
      青松看怀里的红球,是个白嫩可人的小女童,头发束成两颗小团子,一双眼又大又圆,眼角细长,亮晶晶似烧了两团火,嘴角米粒般大的酒窝,裹在火红的斗篷里,斗篷的里子是上好的白狐皮!
      “不知道,早的话就回!”小娘子接过女童,迈腿走到了隔壁院儿,也不敲门,一会儿又迅速的出来了!
      许娘子穿的皮靴比旁的小娘子穿的要长,像是军营里的马靴!她并不着裙,斗篷下一身旧了的灰色袄裤,头发扎了一束,和燕城爱鲜嫩俏丽的娘子们并不同,看起来干练洒脱,在过膝的雪地里走起来丝毫不见狼狈!
      都巡检府灯火通明,许玖进了侧门,到了内宅,青松再不能进了,黑衣的婆子领她往里走,直到东厢房,迎上来了容长脸细眉细眼粉袄粉裙的婢女!
      “娘子请随婢子来!”
      等进了屋,因为要生产专门安置在床上的女子脸白虚弱,嘴咬软木,只轻微的几声闷哼!
      床边守着的产婆大汗淋漓,床前站着一葱白袄裙的夫人,约莫三十岁上下,弯眉紧簇,这是都巡检府

第1章 接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