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啊?要不我自己先吃了?”同时他咽了咽口水。
片刻后,便开始时而偷撕一块,复如是。
此时的黄粱,已经在头皮发麻了,在脑海中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才流畅的记住了经文。
于梦中回过神来,眼前已经华灯初上,哪有什么骑牛老子,白衫庄周。
似乎一切没有发生,又似乎一切已经结束。
“糟糕,我的工作,草!我的业主小丹,我的小熊饼干……”
黄梁抬头望了望天上调皮的弯月,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影子。
得,时间到了。
黄粱愤怒中丢下对两位“大佬”的畏惧感,无畏的咆哮:
“我讨厌道士,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我一定会回来的!”
随后,自声音开始,黄粱慢慢消散于风中。
躺椅上的蓝衫少年郎睁开了双眼,与此同时额头慢慢现出那只梦中的蝴蝶,片刻后隐去。
而右鬓的刘海中,亦是多了一根白发。黄粱起身甩了甩思绪,回到他自己的地盘上,嚣张的自语:
“牛鼻子老道毁我青春,我帮你们寻个篮子的人,送个锤子的经。”
而后还未等黄粱继续吐槽,双手扶着额头随后继续道:
“二位大佬,小子知道错了,真错了,一定帮把经传广,别念了,真背下来了。”
顷刻,黄粱恢复如常,开门而出。
恰巧看见黄擎天回头低语喃喃,便开口走了过去:
“大柱,今天吃什么?”
“啊,你终于醒了。”黄擎天微微惊讶。
“你刚才在嘀咕什么?”
似乎声音太小,黄粱没有听清,黄擎天也没有再复述。
难道告诉你,打算不等你了!
老实人不是傻子好吧!
片刻,气氛安静了下来。
而后,黄擎天熟练的拿出腰间的工具分解野猪肉起来,分了一条后腿递给黄粱,随后又给自己划了一只后腿。
同时,黄粱闻言,摸了摸额头,没有任何感觉,便不再理会了。
二人各有思绪,良久,黄擎天开口道:
“小柱,我想老头子了。”
“别想了,他在另一个世界应该过的会更好。”
只是黄粱的声音也是别样的低沉。
“嗷。”
二人皆是一顿,而后继续无声。
然而,二人的思绪此刻皆不在口中肉食,而远在岁月里:
“你叫小柱,小柱可为房梁,老夫姓黄,以后你就叫黄粱。”
一精瘦浑身破烂道袍,不见人形模样老者,于一片战火遗迹处,左手牵着约莫三四岁的干瘦骨架男孩,小男孩双手抱着一个精壮的婴儿。
他又侧头对怀里婴儿开口道:
“你这小子,这么点大就这么壮实,就叫大柱吧,大柱可擎天,黄擎天,妙极,老夫也有后了。”
随后大笑向着山林渐行渐远,细听似乎是悲极而嘶哑的笑。
岁月无声,思绪渐远。
“小柱,大柱,你们要记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能力是什么,好吃吗?”
黄石:……
黄粱:……
“有时候,平庸也是服气,无所为才能得太平,才能平安。”
“收获就要付出。”
“得到就要回报。”
“想就去做,莫问前程。”
“迷茫的时候,随心而去!”
“……”
“大柱,你怎么又把小柱的猪腿偷吃了一节,哼!兔崽子,居然连我的也遭了你的祸害。”
随后一顿秦王绕柱,黄石气喘吁吁的扶着树望着不远处的黄擎天。
“……”
“小柱,你打小就机灵,我走之后照顾好大柱。”
言罢,老者望了望茅草房内熟睡的大块头,摸了摸约莫十三岁黄粱的头,随后穿上十年未曾穿戴的道袍,腰间别上身份木牌。
木牌随着黄石渐渐远去,转动着,一面刻着“南华”,另一面刻着“黄石”,黄粱那一刻记得格外真切。
“老头子,早点回来,不然不给你留野菜和猪腿了。”
黄石没有敢回头看一眼黄粱,只是脚步一顿举手摆了摆,以回应听到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数月之后。
“小柱,老头子怎么还不回来,最多,最多他要是回来了,我把猪腿分他一个,再也不偷吃你们的了。”
“应该快了吧。”
黄粱望着黄石离开的地方,微微出神。
一个道袍老者的身影入眼而来,慢慢变得清晰。
黄粱刹那间,心头一顿,刺痛。
“你们便是,大柱、小柱吧。”
道袍老者轻微有些不自在,徐徐开口道:
“老夫名庄游,与黄石师弟是同门。你们可称呼我为庄游师伯,黄道友羽化登仙了,临去之时,将你们托付于我照顾,随我上山修应罢。”
“小柱,什么是羽化登仙?”
庄游正准备回应黄擎天,黄粱对着老者摇了摇头,随即开口道:
“就是去了另一个世界,那里再没有贪吃的大柱跟他抢猪腿了。”
双眼朦胧的黄粱,声音有些嘶哑。
“他不要我们了吗?”
小胖子哭着跑进茅草屋内,抱着黄石给他做的猎叉,一边哭一边喊着:
“我再不偷吃小柱和老头子的猪腿了,不要…不要大柱好不好……”
“老头子不是说,平庸是福气,无所为才能享太平。”
黄粱眼泪不停的滑落,语气克制的平静开口对庄游道。
“世人皆问道寻仙,哪里知道,漫漫修行路,若都无所为,则会有更多的人无所不为,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此时,庄游腰间身份木牌颤动,他神色微微一变,动作也有些迫切,而后自腰间解下一块白玉递给黄粱,随即又开口道:
“日后若想修行或有所求,摔碎此玉,于原地等候一柱香时刻,我便赶来。”
言罢,庄游快步转身,刚走出三两步,又走回黄粱身前,自胸前道袍,拿出那块一面“黄石”,一面“南华”的木牌,放入黄粱还未收回的手中。
“留个纪念吧!”
而后,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黄梁浑浑噩噩的点头,还有他手中紧紧握着,冰凉没有任何温度的玉佩与木牌,确认着黄石的羽化。
悲之极,面无色,思之极,神魂伤。
顷刻,黄粱便昏倒在地,踏梦而去,第一次神游华夏。
良久,屋内满脸泪痕的黄擎天发现了昏倒的黄粱,摇曳着黄粱的身躯。
“小柱,小柱,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黄擎天做了片刻无用功,听着黄粱平缓的呼吸声,心头微微安定,将其抱进了屋内,而后,第一次一个人扛起猎叉,关门,向林深处走去,脚步平缓,渐行渐远。
……
思绪散去,月圆若盘。
黄粱将腿骨丢进火堆,望着黄擎天认真的开口道:
“大柱,我教你的东西都是在梦里学的!但是现在我被抓了!”
黄擎天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疑惑:在梦中被抓???
随后,黄粱继续开口:
“他们让我帮忙做一些小事!我本以为只是能!但是醒来还是记得的!”讲到这里,黄粱顿了顿,片刻后继续开口。
“前些年去偷学,现在需要交学费了?你说我们交不交?”
“小柱,老头子不是说,得到了就要回报吗?”
黄擎天舔着根本没有肉的腿骨停顿了一下回应着黄粱。
“想就去做,莫问前程!”
黄粱:“那就当交学费?那我们可得上山。”
“我听你的!”
……
第1章 黄粱一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