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杜到源头一次不甘地盯着句阑：“谁说男女结合才是定论？是陛下还是国法？根本就没有！我生来如此，这就是我的天性，我凭什么要违背我的意愿！”
句阑怒不可遏，手上的力道猛然加大，勒得杜到源的脸都变成了朱红色。
“你还敢狡辩！滚吧，本宫不想看见你这个恶心的磨镜女。”
她松开杜到源，转身就要往外走。
“咳咳！公主殿下！”杜到源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抓住句阑的腿。
“放开！”句阑紧握拳头，目露凶光。
杜到源大声地道：“其实微臣在三年前见过您！微臣还知道三年前的真相！”
句阑的脸色一瞬间就黑了下来，手指磨蹭着戒指，眼中杀意渐浓。
杜到源被吓得抖了抖。
句阑已经弹出了戒指上的利刃，她转过身来蹲下，没有佩戴戒指的手捏住杜到源的脸，全身紧绷，只要杜到源说出点什么来，她会立马结束这人的性命。
“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杜到源脖子僵硬，就着这个艰难的姿势道：“世间皆传，三年前的擎川之变发生的源头是琨玉公主失手杀掉了太子殿下，但是微臣知道，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句阑更加用力捏住她的脸，把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句阑将她的嘴凑在耳边，阴沉地威胁：“说小声点，说清楚点。”
杜到源狼狈地咽下一口气：“太子殿下是琨玉公主的亲哥哥，她根本没有理由杀死太子殿下。失手一说更不可能，因为太子殿下是胸口中剑，位置极深，凶手一定是会武功之人，琨玉公主是个连剑都拔不出来的武痴，根本不可能动得了手。”
“那把剑本无剑鞘，不重，谁都可以拿起来。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刺人胸口会毙命，这么大一颗心脏，句如渠正好刺中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句阑的目光阴沉，冷冰冰地开口。
杜到源僵硬地挣扎了一下，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咳咳……太子殿下根本就不是死于胸口的伤，因为太子殿下的心脏并没有被刺穿。”
句阑的身子僵硬了片刻。
“太子殿下是窒息而死。他是被人先在胸口刺了一剑，然后又被人活活勒死的。勒痕细长，看样子是女子绑头发的飘带。这些都有证据。能把一个男子给活活勒死，这个力气……”
杜到源看着句阑失神的脸，像一个审判官一般，道出她的罪行，揭开她丑恶的假象。
“杀死句如升的，就是你，句阑。”
“你杀掉太子殿下，还污蔑给了琨玉公主。殿下，您这一招，够狠啊。”
句阑脸色骤变，举起手就要将利刃往杜到源的脖子上扎去！
杜到源用尽全力一把推开句阑，堪堪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句阑舔了舔唇，阴沉的目光扫过杜到源，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她再次抬手，抱着灭口的决心，这次的动作非常快，眨眼之间那利刃就已经抵上了杜到源的脖子。
“慢着！”疼痛袭来，鲜血涌出，杜到源突然加大了声音。
句阑停住手，语气冰冷：“杜到源，本宫不管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但既然你敢说出来，就得敢接受对着凶手揭露她的罪行带来的后果。黄泉路上有句如升等着你，你也不虚此生了。”
“慢着！！”杜到源几乎是尖叫出了声，她脸色发白，满脸都是因为惊恐而产生的汗水，“我有你想要的东西！你先听我说完！”
句阑闭口不言，倒也没有继续往下刺。
“我知道你在四处寻找琨玉公主的下落，我、我知道她在哪……”
闻言，句阑的呼吸微不可见地变重了，在杜到源感受不到的地方，她的肌肉猛地紧绷起来。
她听到自己冷静地问：“在哪里？”
“灼夭楼。只要你答应帮我，我就告诉你她是谁。”
“甘棠。”句阑冷漠地吐出两个字。
杜到源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你知道？”
句阑没有接话。
天知道她的心里已经燃起了何等的熊熊烈火，已经雪崩，已经狂啸，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包含着无数的动荡孱弱生命体。
她的心里是无法表现出来的、无法形容的激动。
杜到源不可能骗她。
句如渠在灼夭楼。
甘棠就是句如渠。
句如渠！
我终于找到你了。
杜到源颤抖着手，握住句阑戴着戒指的那只手，颤颤巍巍地挪开。句阑看她一眼，放开了对她的桎梏。
杜到源松了一口气，然后跪坐在地上。
句阑重新坐回主座，表情管理依旧完美。
“继续说。”
杜到源感觉自己的脖子非常疼，可见方才句阑是真正地把利刃刺进去了的，但她根本不敢查看伤势。
“当年给太子殿下尸检的仵作早在三年前就全部离奇死亡，其中一人与微臣相识，他的遗孀找到微臣，请求微臣调查清楚她丈夫的死因。微臣借着生病的名义住在了太医院，发现太子殿下的尸检报告原件不翼而飞。微臣装病整整三个月，总算在太医院茅房的一个砖缝里找到了尸检报告的拓印件。报告中详细描述了太子殿下的死因，微臣结合实际推出，您才是……”
句阑用阴冷的双眸看着她。
杜到源继续道：“微臣也是无意中得知此事，并没有要拿这件事威胁您的想法……”
句阑冷哼一声：“你现在不就在威胁本宫？”
杜到源有些害怕地道：“因为微臣的母亲生命危在旦夕，这次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你怎么知道甘棠就是本宫的皇姐。”
“因为甘棠和琨玉公主长得一模一样。”
“你怎么知道琨玉公主是何相貌？”句阑的神色很冷。
“微臣有幸得见。”杜到源看句阑面露不善，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惊为天人。”
“……”句阑猛地站起来。
杜到源立马低下头。
胸口剧烈地起伏，不知为何，在听到杜到源评价句如渠的相貌惊为天人后，她现在的情绪波动比方才被揭露罪行还要大。
“这世间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可甘棠姑娘真的和琨玉公主长得一模一样。除此之外，微臣曾经在灼夭楼见过丞相大人。”
“丞相？”句阑眯起眼睛。
杜到源道：“微臣有办法让您混进灼夭楼，也可以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句阑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杜到源从怀里掏出一张金色的卡片，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句阑的面前，将那卡片放在句阑面前的桌子上，然后退了回去。
句阑瞅了一眼那卡片，并没有拿起来。
杜到源道：“这是灼夭楼的云集卡，发行量仅有十张，拥有这张卡，可以享受灼夭楼最安全的保密服务，也可以任意挑选灼夭楼里的任意一位女子，也拥有六位首席的优先选择权。”
句阑这才拾起那张卡片细细端详。
一张简单的金属薄片，正面刻着“灼夭云集”四字，背面则是刻着一个“杜”字。除了这四个字，薄片上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花纹，凑到鼻尖还可以闻到一股香气。
“只要您帮微臣找到母亲的下落，帮微臣解决李家的麻烦，这张卡微臣可以送给殿下，在今后的日子里也会无怨无悔地站在殿下这一边。”
“站在本宫的这一边？”纤细修长的手指磨蹭着卡片的边缘，句阑道，“你不觉得本宫残忍？杀害亲兄，还栽赃给亲姐？
杜到源行了一个礼：“微臣看人一向很准，殿下是做大事的人。”
第 6 章 chapter 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