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晕奴家呀?”小斯的语气有些娇嗔。
句阑微微一顿,语气迟疑道:“我很喜欢你,但是吧......”
小斯得到肯定后立马不再拘束了,她坐在句阑的身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用她最擅长的柔媚表情对着句阑。
“我是个性无能。”
小斯僵在原地,脸上的柔情瞬间凝固,继而替换上不敢置信。
“什么?您说您是......”
句阑说出来后并没有觉得羞耻,反正她用的是杜到源的卡,日后传流言也和句阑无关。
“你没有听错。”
小斯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古怪。
句阑瞥她一眼,十分平静地道:“人人并非生来平等。我出生就带着这种缺陷,以至于无法和心爱之人进行深层次的交流。于是我来到这里都只能遮住脸,因为,实在是,太过无法接受。”
因为声音沙哑,说出这段话来多了几分颓然的味道,小斯立马被同情所覆盖。
“那您的爱人知道吗?”
句阑沉了沉语气,微微仰头,道:“她不知道。我敢面对别人的鄙夷,也可以告诉不太熟悉的你这件私密的事情,可是……我却不敢直面她的嫌弃。”
这幅模样着实看着凄惨,小斯看着句阑的眸子已经被水色浸湿。
“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小斯心疼地问。
“我来看看她。”
小斯不敢置信地站起来,她以为句阑是来借助这里的女人治疗性无能的,句阑短短的几个字顿时在她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她是我们这里的人?”小斯屏住呼吸问道。
句阑总不能说她爱人是句如渠吧,所以便努力地回忆昨日遇到的那个女人的名字,叫赵什么来着……
实在是无法回忆起来,句阑只能用一种迟疑的语气道:“我可以说吗?她是首席之一……”
小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正义凛然地道:“杜大人您就放心吧,我向您保证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句阑十分刻意地舒出一口气,道:“她是赵……”
“赵白缀呀!”没等句阑说完,小斯已经自然而然地接出了赵白缀的名字。
在小斯看不见的面纱下,句阑勾起一个得逞的笑,语气却十分悲伤:“没错。我与白缀儿时便相识,她家搬走后再也没有相见。我是近些年来才中举得官,发现她是灼夭楼首席之时已经太晚了。我们身份悬殊太大,再加上世俗之见,我无法将她赎走娶过门。为了多看看她,我只能来这灼夭楼。”
小斯只叹世事无情,悲哀地道:“可惜了啊……女子之间有爱本就不易,你们二人之间竟这般坎坷。那您为何不拍下她呢?”
句阑叹了一口气,道:“你忘了么?我是性无能……我不愿意被她知道自己的窘样。昨晚敲晕你后,我便偷偷换上你的衣服去见她。很抱歉,我利用了你。”
此时的小斯哪还能怪罪于她?句阑说完这段话后她竟已被感动到泪流满面。
“奴家流连在这烟花之地多年,未曾见过这般真挚的感情,这不禁让奴家想到家道未中落时住对门的那傅家哥哥,若是他能像您一样念及旧情,不计较奴家这肮脏的身体,说不定奴家现在已经过上了好日子......”
句阑道:“好可怜,好可惜。”
小斯抹掉眼泪,对句阑:“放心吧杜大人,奴家一定会保守秘密。您每次来都只管点奴家好了,奴家一定会帮助您的。”
句阑道:“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若是有人问你昨晚有没有去过六楼,你尽管承认就好,然后就说受了伤找白缀要伤药。我对这里的路不太熟悉,没有找到白缀的房间,反而在一个破烂阴暗的房间里睡了一个晚上,好像是你们的库房。”
小斯吸了吸鼻子:“奴家都记下了。”
句阑站起身来,道:“晚些时候我派人送点银两过来,就当作是我给你的谢礼。”
小斯感动地应下。
句阑走后,小斯一个人在房间里整理情绪,片刻后她带着精致的妆容出了门,招待她的下一位客人去了。
小斯走后,就有几个女人进了这房间打扫卫生。其中一个人进来后先是检查了窗户,然后翻了翻凌乱的床铺,最后又检查了小斯昨晚带进来的道具。
再三检查后她出了门,去到了五楼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的外面和别的房间并无二致。
萧木秦坐在桌子上正在翻阅着一些卷轴,见到来人,她面不改色地将卷轴合上。
“怎么样?”她开口问道。
“窗户都是关好的,道具有使用过的痕迹,床铺是湿的。”女人将自己的发现道来。
萧木秦诧异地挑了挑眉,道:“哦?所以她们真的发生关系了?”
“看样子是的。”
萧木秦饮了一口茶,悠闲地道:“告诉秦娘,等小斯闲下来后就将她带到我这里来。”
“是。”
——
句阑回到军营,就迎上了夏闲哪一双埋怨的眼神。
“将军,您昨晚去哪了?”
句阑面无表情地道:“灼夭楼。”
本以为夏闲会和平常一样不再多问,却没有想到夏闲在听到她的回答后露出一副悲痛万分的表情。
“将军您、您去嫖|娼了?”
“没有。”句阑不满地皱起眉头。
“呜呜,您还狡辩。”夏闲已经因为将军大人屡次违规而倍感伤心了。
句阑奇怪地看他一眼,但着实因为疲惫不愿意体贴关怀一下伤心欲绝的副将,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夏闲倍感失落,但还是没忘记自己的职责,闷闷不乐地守在句阑的帐外。
约莫半个时辰后,句阑一身清爽地从房间里出来,她把一封信交给夏闲,对他道:“你带一千两白银去灼夭楼,其中的五百两交给一个叫小斯的女人,另外五百两和这封信一块交给首席赵白缀。”
夏闲满脸苦涩地道:“将军,您平常节俭惯了,这几天开销却这般大。这灼夭楼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先是给了赵白缀一百两黄金,如今又给她五百两白银,现在又多了一个女人……您别怪属下多嘴,您毕竟年纪不大,虽擅长军事,但这儿女情长方面……”
句阑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道:“你大可以放心,我做的都是正事,有分寸。”
话虽是这么说,可夏闲就是觉得句阑在这件事情上太过冒失,先不说她轻易地和一个陌生人合作,光是她数次独自前往背景深不可测的灼夭楼就足以体现她的迫切。
句阑知道夏闲在担心她,便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夏闲,我不可能毫无准备,那件事之后,我无时不刻不在思索要做的每件事的后果。”
夏闲劝慰的话堵在嗓子眼,再也说不出来。他清楚地知道“那件事”对句阑的打击有多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那件事将会影响她一生一世。
句阑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句如渠如今正是在灼夭楼内,首席甘棠便是她。”
夏闲惊愕地睁大眼睛。
“皇上竟将堂堂琨玉公主安排这种烟花之地吗?”
句阑点点头。
“可她的处境并不安全,我……想要调查清楚,有关她这三年的一切。如果她有什么危险……”句阑抿了抿唇,“如果她有危险,那也与我无关。我得到了皇城管理权,就要调查清楚灼夭楼和皇族的关系,然后扫灭这些肮脏之处。”
说白了,她就是不信,不信句如渠陪过人。
夏闲有些茫然地听着。
“去吧。”句阑将东西递给他。
虽然没有太懂句阑的意思,但他至少知道句阑去灼夭楼并不是寻花问柳的,所以这次夏闲并没有迟疑,麻利地给句阑办事去了。
第 13 章 chapter 1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