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事后,句阑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点不寻常。那就是在董文相进到灼夭楼前,曹在知在整个故事中从未出过场。
如果谢升没有欺骗她,那曹在知身为曹家二少爷,先是与董文相没有任何联系,就连民间都没有任何关于他和董文相的传闻,私生活一片干净。然后那大少爷又因为与董文相偷情而被逐出家门,曹家就剩下曹在知一个儿子,可谓是没有任何案底,前途一片光明。在这之后他便考取到了功名,一路节节攀升成为一国之相,哪怕是曹家的丑闻都没能止住他的步伐,就是因为他从未在这场丑闻中沾染过丝毫污浊。
他太干净了,干净得太假。
哪怕是成为一个小官,这一路上或多或少都会用上一些不干净的手段,可曹在知没有任何背景,家里也并没有太富裕,他何德何能能一身坦荡地走到这丞相之位?那身华服之下究竟藏着多少肮脏的交易,句阑想知道。
他在手握大权后流连于灼夭楼,与董文相夜夜笙歌,这足以证明他和董文相并非没有任何联系,或许董文相知道些什么,所以在与张华?榻?猩烫负螅??蔷龆ń裢斫??南嗾飧鐾黄瓶诖幼曝猜ヂ白摺
这样一来可以从董文相口中盘问得曹在知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哪怕是不够致命,但至少也会是一个把柄,日后料那曹在知也不敢再继续仗势欺人,句阑的仕途才有机会变得通畅一些。
二人就这样一直待在句如渠的房间里,等待着时机成熟。
随着时间的流逝,灼夭楼内的客人越来越少,那些藏于暗处的侍卫也被调走了一些去歇息。直到守在门口的谢升轻轻地敲响了房门,二人对视一眼,神经顿时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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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阑饮完手里的那杯茶后才站起来,就在这时,句如渠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小海,你们是想把文相抓走吗?”
本向房门走去的句阑脚步一顿,道:“别乱猜。”
“你这几日一直留宿于此,夜晚几乎不睡,都是看着文相的房间,还屡次问我文相的那位客人……”句如渠的声音依旧十分温柔,但声线却有几分的颤抖,“文相她在灼夭楼一直不争不抢,从未与人交恶,你这是为何?”
“我并没有针对她。”句阑背对着她,沉声道。
“既然如此,我猜,那位客人可能与你有些过节吧?你和张大人……是想抓走文相,威胁他么?”
在句如渠看不到的角度,句阑懊恼地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她真不该当着句如渠的面和张华?樘致壅饧?隆>淙缜?蚶词ツ腹吡耍?砸恍┖敛幌喔傻娜俗苁歉冻霭俦肚П兜墓匦模?氡卣舛?南嘁嗍潜凰?卣盏亩韵笾?弧
“小海……”句如渠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来,他们二人感情深厚,我都看在眼中。上次你将文相踢伤,那位客人便守在文相的床边好几天。他可能并不是什么坏人……小海,文相她身世凄惨,你能不能换别人,放过她吧?以前你也是会可怜弱者的,如今又为何为了恩怨去伤害无辜的女子呢?”
句阑慢慢地握紧了双拳。
其实就算实话告诉句如渠也无所谓,她孤身一人根本不可以阻拦他们,但不知为何,她无法做到,无法在句如渠面前做一个恶人。
就算她本就是一个恶人,她也无法在句如渠面前展现真实的自己。
深吸一口气,她转过身来之际脸上一片平静,她对句如渠道:“你不要胡思乱想。这只是张华?橛攵?南嘀?涞乃绞拢??还?撬车劳?叶?矗?胛椅薰亍N颐敲挥幸?プ叨?南嗟囊馑肌!
句如渠却不肯相信她,只觉得她在固执地欺瞒,有些着急地道:“小海……”
“闭嘴。”一而再再而三的盘问让句阑心中十分不爽,她恶狠狠地打断句如渠的话,摸着自己的胸口道,“我说没有就没有!我患有心疾,这还是拜你所赐,一到晚上就有可能会疼得无法自拔,哪有什么精力去抓走董文相?倒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我,你宁可忧心一个外人都不肯信我?”
句如渠无法继续追问下去了。
句阑的心疾一直是她最对不起句阑的地方,句阑既然拿心疾来说事,她就没有任何立场来反驳她。
句阑见她埋下头作愧疚装,倍感满意之际心肠也随之软下来,她放柔语气,翻身躺在小塌上。
“既然如此,天色已晚,睡吧。”
句如渠闻言抬眸看向她,似在确认句阑是不是真的睡下了。句阑能够感受到她的视线,所以为了证明自己,她起身把外衫褪去,当真是一副要睡觉的模样。
句如渠将信将疑地躺下。
片刻后,句阑觉得姿势不太舒服,翻了一个身。
“小海!”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句阑身上的句如渠立马惊道。
“喊什么?”句阑吼了一声,随即躺回去,“大惊小怪。”
之后的整个晚上,句如渠都一直盯着句阑不肯挪眼。见句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句如渠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天中十一年八月廿七——
鸡鸣之时,句阑睁开了眼睛,神情有十分的放松,她起身走到句如渠的床前,见她眼底一片乌黑,知道她忧心了一晚,直到方才才抵挡不住困意睡去。
真傻。
句阑心想。
既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事件,她难道不会提前考虑到各种阻止他们行动的因素吗?她早就与张华?樵级ü??绻?谡呕?槔肟?蟀腱南愕氖奔渥约夯故敲挥谐隼矗?闶敌辛硗獾姆桨福??飧龇桨福?淅徊挥贸鲆环值牧Γ?恍枰?诰淙缜?饫锇菜?煌恚?却?呕?榇?送瓿扇挝癖憧伞
她想到句如渠说那曹在知与董文相感情深厚,忍不住无声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世间男人无情,女人多情,而曹在知身居高位什么都有,董文相身处勾栏场所什么都没有,这样的两个人身份悬殊过大,而且不出她所料董文相必是曹在知仕途路上一个替他挡下许多丑闻的帮手,这样的两个人又能有什么感情?曹在知向来能装,仅从一件事情又如何可以判断出这个人孰好孰坏?
句阑看向窗外,围栏上拴着一条白色丝巾,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那是任务完成的信号,董文相已经被张华?榇幼曝猜ゴ?耄?酉吕础?
句阑穿好衣服,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句如渠的房间。在她的身后,句如渠闭着眼睛无声叹气。
从灼夭楼出来,句阑直奔杜府,大厅内杜到源和张华?檎饬礁鲋俺⊥该魅苏?嗵干趸叮?雷由习谧藕眉概坛怨獾牧阕欤?囱?佣?艘丫?群蚨嗍薄
句阑双手抱胸倚在门外,瞧两人那股相见恨晚的新鲜劲,微微一笑。他们两一个吏部郎中,一个户部侍郎,在句国内都是可有可无的职业,一个脑袋里有大半的草,一个被人揍断了腿,虽然家里都有几个臭钱,但都是没有什么大作用的小废物。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如今都受句阑庇护,为她做事。
句阑心想,其实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一个寄人篱下的亡国公主,一个四面楚歌的辅国将军,倒不如这杜张二人来得清闲自在。
他们三个人能凑在一块,共谋大业,也是一种缘分。
第 44 章 chapter 4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