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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chapter 67[2/2页]

一路清尘 大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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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发边缘,她爬上床伸手将形状可爱的被褥拆开,然后将自己裹了起来。
      “句如渠,你好过分……”她闷声喊道。
      句如渠就是嘴硬,就是死不承认。
      再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句阑便要成年,有谁家的姐姐会对即将成年的妹妹这般全方面呵护?况且她们二人毫无血缘关系。
      句如渠宁愿将情意倾注在叠被子这样一个小细节都不肯当面承认对她的感情,这令句阑十分受伤。
      自己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承认爱她就这么困难吗?
      她方才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要句如渠点头,她就当以前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同时她也会承认自己的想法,会愿意和句如渠一起过下去。
      她甚至还考虑了以后。这段感情必不被世人所认可,但受人唾弃又如何?句阑从来不是一个在意自己名声的人。只要句如渠点头,她会拼尽全力夺位,成为这个国家之主,让世人再也不敢不接受。
      可句如渠没承认。
      对此句阑委屈得快要哭了出来。
      但其实眼泪已经蓄满了她的眼眶,句阑正欲拭去这代表了她内心之脆弱的滚烫液体之际,一股剧痛突然从她的胸口传来。
      猝不及防的疼痛让毫无准备的她痛喊出声,脸色瞬间失去血色。
      心疾!
      自从句如渠待在她的身边后心疾便没再发作,句阑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有这么个病根儿了,现在突然大驾光临,着实让句阑吃够了苦头。
      “句如渠,救我……”胸口遭受着史无前例的疼痛,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往门外走。
      在灼夭楼潜伏的那几天句阑的心疾都会因为句如渠的存在而缓解,所以句阑疼得只剩一丝清明的脑子中只想着要去找句如渠。
      候在门外的管家见到她后立马迎过来:“将军您没事吧?”
      “滚开!”句阑已经疼红了眼,夹杂着澎湃内力的一掌打在管家的肩上,将人狠狠击飞,管家砸在地上后瞬间就昏了过去。
      句阑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无助地乱挥,跌跌撞撞地往句如渠的房间跑去。
      今晚的月色尤其模糊,本就被剧烈疼痛所折磨着的句阑更是看不清路,好几次都差点栽进路边的草丛中。
      好不容易跑到句如渠的房间外,句阑艰难地伸手去推门,余光却见到一团模糊的黑影在房檐上跳跃。警觉心让她立马掩藏住自己的身影,这次再定睛看去发现是竟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此人动作敏捷,可见轻功十分不俗。
      这人半夜打扮成这样来这里做什么?
      句如渠有危险!
      句阑脸色大变,立马起身欲追,但那向来与她作对的心疾又在此刻猛地一痛,句阑用尽毕生的自制力才没有痛呼出声,但巨大的刺激却侵袭了她的全身,下一刻句阑就眼前一黑,浑身瘫软在地。
      这个动静立马引起了那黑衣人的注意,那人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这个方向,几个轻跳便来到了句阑的面前。
      “小海!”待看清句阑的面容后这人立马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她又摘下黑色面纱,露出一张带着忧色的漂亮容颜。
      不是句如渠又是谁?
      她轻轻拍了拍句阑的脸颊,又探了探句阑的鼻息,俏脸担忧得挤在一块:“小海,醒醒。”
      “出什么事了?”一道低沉的声音自句如渠方才飞下的地方传来,紧接着又有一位身着同款夜行衣的神秘人飞身而来,这人身负一把木琴,看身形像男人,但个子又矮,但听声音又是一个男人。
      这人负琴走来,站定在二女面前,音色蓦地一变,变成了清丽的女音:“句阑,她怎么在这?”
      句如渠看着句阑即便是昏迷不醒也要捂住自己的胸口,心中顿时明白,解释道:“她的心疾犯了。”
      “心疾?”黑衣人蹲在句如渠的身侧,伸手拨开句阑的眼皮细细打量,“看来这次挺严重。”
      句如渠一听心就揪得疼痛,她抱着句阑,对这黑衣人道:“阿亭,这次你一个人去吧,我留下来给小海治心疾。”
      谢灼亭一把扯下面纱,面色担忧:“治?你那叫治吗?将疼痛转移到你自己身上,这样下去你怎么办?”
      句如渠抱起句阑,语气是说不出的坚定:“我不能看她这般痛苦地活下去。阿亭,你快去吧,文相还等着我们,请你务必把她带回来。”
      谢灼亭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但目光触及昏迷不醒的句阑后便无奈叹气,她重新戴好面纱,灵巧地飞身离去。
      留在原地的句如渠抱着句阑进了房间,将其放置在床榻上,然后换下夜行衣,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
      她拿来一张毛巾轻轻拭去句阑脸上的汗水,触及句阑干巴巴的嘴唇后神色一暗,随即放下毛巾,微微起身,脸部慢慢向句阑靠近。
      当二人的嘴唇触碰到一起时,句如渠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小海,再等等,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这般痛苦……
      唇分,句如渠温柔地掀开了句阑的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来。
      句阑的手腕上有一颗半粒米大小的红痣,长在距离手掌半寸左右的位置。
      句如渠又掀起自己的衣袖,在同样的地方也有一粒一模一样的红痣。她用左手食指盖住那颗小红痣,双眸盯着句阑,嘴唇微动,没有发出声音,似在无声默念着什么。
      昏迷中的句阑因此渐渐松开了紧促的眉头,而句如渠的脸色却越来越白,但是她看着句阑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坚定。
      其实她并不能治愈句阑的心疾,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转移句阑的疼痛到自己身上来。
      “嗯……”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句如渠挪开食指,整个人脱力地栽在地上。
      比起句阑心疾爆发时的狼狈,句如渠的状态已经好看了很多,但能让在灼夭楼被萧木秦无情虐待了三年的句如渠痛到这般状态,足以说明这份疼痛有多么地难以忍受。
      句如渠在地上一直蜷缩到谢灼亭归来,彼时外面的天已经黑到极致。
      谢灼亭怀抱着一个瓷坛从窗户翻进来,看到句如渠的模样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而是将瓷坛放在桌面上,扶起句如渠,熟练地在她身上的几处穴口按压。
      疼痛终于散去,句如渠疲惫不堪地睁开眼睛,柔柔地看了谢灼亭一眼,声音沙哑:“谢谢。”
      谢灼亭无声摇头,拿起桌子上的瓷坛递在句如渠的面前。
      句如渠没有接,因为她现在双手发软,一旦接过来必会将瓷坛摔碎。
      这里面装着的是董文相的骨灰。
      她只是伸手堪堪覆盖在瓷坛表面,冰冷光滑的触感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好在句如渠才受下剧烈疼痛,脑子早已麻木,所以她只能感受到悲伤。
      “文相一生受人囚禁,终日不见天日,最后却化为了这一坛灰烬……”
      谢灼亭沉声道:“这也是一种自由。”
      “是啊……”句如渠凄楚一笑,“她救过我,将她的骨灰从曹在知那里偷出来,竟是我能为这个恩人唯一可做之事。”
      “我们将她葬于何处?”
      “文相是宋国人,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宋国。”句如渠收回手,不愿再看这坛子令人伤心之物,“将她好生保存着吧,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亲自送她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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