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也有。
巨大的刺激让句阑的神经紧绷到崩断,她蓦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直挺挺地倒在阿苒的面前。
————
恍惚之间,她好像回到了三年前的监牢,回到了被句如渠刺穿胸口的那一天。
明明是句飞燕犯了错,明明是句飞燕囚禁了陈涑流,为什么被关进大牢的却是她?
天牢又冷又硬,她不喜欢。
她想要句如渠。
她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牢里面,因为她和句如渠意外发现了句飞燕的恶行,句飞燕疯了,陈涑流死了,句鸿俦为掩盖长女的丑闻而将她变成罪人。
顶罪。
陈海阑成了杀害陈涑流的凶手
可笑。
陈涑流是她的亲生姐姐,她若早知道陈涑流一直受困于句飞燕,她必然会闯到句飞燕的地盘上。
宰了她。
就用手里这把匕首。
匕首是句如渠托人送进来的,还留了话让她放心,说自己一定会替她洗脱冤屈。
句阑抱着匕首心满意足地睡过去了。
她永远相信句如渠,句如渠说什么就能做到什么。
句阑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目光所及之处有许多蚊虫爬过。她蜷缩在一块,浑身上下泛着冷意,月光自天窗泄露进牢中,让她得以触及几分明亮。
借着这缕光亮,句阑陷入了沉睡。
“句如渠。”昏睡之间,句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这里好黑……你快来救我……”
“咚。”不知过去了多久,天牢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来,不大不小的动静足以让句阑清醒。
门外站着的女子模样精致,正是句如渠。
句阑一看到她后立马面露惊喜之色,起身后却猛地僵硬在原地,她看见句如渠的衣裙上沾满了鲜血。
“你怎么了?谁伤的你?”
句如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不似以往的温柔:“不是我的血。”
她很快又补充道:“是大哥。我们在来的路上遭遇了刺客。”
句阑一听受伤的不是句如渠便立马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她毫不在意大哥句如升的死活,她忧心的人永远只有句如渠。
能在这般阴暗的环境里看到句如渠,这对句阑来说无疑是雪夜的火,夏日的冰,令她心情愉悦。
句如渠果然来救她了。
“你来救我的,对不对。”句阑根本没有注意到句如渠不同寻常的冷意,反而是沾沾自喜地表达出自己受到她偏爱的骄傲。
“小海。”句如渠却冷声道,“大哥从未伤害过你,你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对谁下手?”句阑有些不解。
“我的大哥,句如升!”句如渠突然爆发出一种莫名悲痛的情绪,她拉住句阑的手腕,将她带到天牢之外。
只见得拐角处躺着一位青年,他的胸口已破,正泊泊流血,人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
“你杀了他,你杀了句如升!“句如渠略微尖锐的声音几乎快要刺破耳膜。
句阑迷茫地看着生死不明的句如升,反驳道:“我没有,我没有。”
眼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她可以理解的范围,她只能无助地反驳,无助地往后退,殊不知她这模样有多么的心虚。
她真的没有,她真的没有杀害句如升。
句如渠十分失望地看了她一眼,句阑却因她的眼神而浑身发凉。
“你不相信我?”
“你怀疑我?”
“你明明说过永远相信我!明明说过要来救我的!”
情绪的巨大波动让她晕了过去,眼前昏暗下去之前只能看到句如渠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句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牢房冰凉的地板上。
后脖颈很疼,这足以说明这地方有多硬。
她艰难地爬起来,觉得腰背和脖颈的酸痛不堪忍受。她早就被句如渠养娇了,小伤小痛都能让她痛苦许久。
牢房的大门还开着,句阑扶墙走了出去,发现句如渠已经不见踪影,而句如升却依旧靠着墙壁。
句阑看着那张和句如渠相似的脸,回想起方才句如渠对她的逼问,嗓子眼苦得仿佛吞进了一只苍蝇。
她开始恨,开始恼,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令她几近崩溃。
“都怪你,都是因为你,句如渠不相信我了。”
“她明明最疼我!”
她又想到平常的日子。
“每次你一出现她就开心得不管我了,明明她的喜怒哀乐都会因我而改变。”
“凭什么你的名字和她有两个字是一样的?而我只有一个。”
凭什么!为什么!
杀了他,杀了他……这样一切都能结束。
也对,正好,句飞燕害死了陈涑流,她杀掉句如升也不为过。
句阑越想越激进,越想越偏执,在这种狂躁情绪的渲染下,她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不行。
用这个会被仵作认出来。
句阑放下匕首,摘下了绑头发的细长飘带,然后将它绕上了句如升的脖子。
“别怪我,谁叫你是句如升呢?”她如恶魔般在句如升耳边低语。
话落,突然用力。
飘带在她的手掌和句如升的脖子处勒紧,句阑无情地看着句如升在自己眼前断了气。
第 99 章 chapter 9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