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又亲眼瞧见一抹持伞而来的纤瘦身影。
那是句如渠,但却比平日里的她多了点不一样的感觉。她穿的是黑袍而不是白裙,是长靴而非绣花鞋,头发全挽在脑后而不是披散下来,平日里基本不怎么戴首饰的她这会也用了金银首饰和珍珠点缀,耳尖戴有一枚深蓝色玉珠,身侧别有一支玉笛。
从上到下都是陈海阑没有看过的打扮。
她心生疑虑,当下就将呼吸声压得更低,让二人的谈话更加清晰地传入耳中。
曹在知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句如渠这般打扮,惊异之际也不动声色地侧过身,让句如渠无法从现在的角度看见陈海阑。
“曹先生。”句如渠朝曹在知微微躬身,“我现在不方便在众臣面前露面,让您等这么久是我失礼了。”
“并非殿下失礼,我还得感谢殿下给我一个在临走前欣赏句国雨景的机会。”曹在知难得会露出这般温和的笑容,“另外还得感谢殿下安排人手护我一家平安。”
句如渠淡淡一笑:“举手之劳。”
原来曹在知口中那个专门派人来保护他的人竟是句如渠。
句如渠从哪来的这么多人手?还有她那一身打扮……为什么自己竟是一无所知?
陈海阑开始感觉到了不安。
简单的寒暄过后,句如渠将一人从暗处招来,那熟悉的面孔不是谢灼亭又是谁?她摘下背负在身后的布袋,拿出其中的陶瓷白罐。
“这东西应该物归原主了。”句如渠说着就接过瓷罐亲手交给曹在知。
曹在知从谢灼亭拿出那罐子来的时候就绷紧了脸皮,接罐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是……”
“还请先生原谅。那时与先生出于敌对阵营,出于保护她的心理才去贵府盗取了她的骨灰。”句如渠持伞躬身,“如今得知先生并非恶人,便亲自将它还给您。”
陈海阑从曹在知颤抖的背影看出了他的动容,立刻就想明白了句如渠交给了他什么东西。
那是董文相的骨灰。曾经有人去丞相府盗取了董文相的骨灰,为此曹在知还质问过陈海阑。
原来盗取董文相骨灰的人是句如渠。
为什么……
陈海阑突然觉得胸口发闷。董文相是她和曹在知产生矛盾的源头,也是平和假象被打破的开始,如果真的是句如渠盗取了董文相的骨灰,那就说明她也是局中人。
曹在知眼眶泛红,将瓷罐捧在怀中,轻声道:“若无殿下保护,恐怕我连她的骨灰都护不住。十分感谢……”
句如渠深深地看了曹在知一眼,然后拿出一块蓝黑相间造型奇特的玉符来。
“曹先生,前路艰险又漫长,宋国那边并不太平,您拿着这玉符,到达宋国后就靠它找到我的人,他们会为您安排好一切。若遇艰险,也可靠它来寻求帮助。若您想与我联系,就用它当作印章留在封面,信件就会完好无缺地送到我的手中。”
曹在知也不矫情,接过那玉符十分珍惜地放入怀中。他对宋国并不熟悉,要想找到董文相的亲人得靠句如渠的力量。
他深深地朝句如渠鞠了一躬,有些哽咽地道:“殿下这般对我,我真是……若殿下需要我,我便不走了。”
句如渠温和地笑道:“自郎溪楼建立以来,得到过郎溪符的人便只有三人。我一个,阿亭一个,而这第三个就是先生您。我既已将此符交给你,便说明我已打定主意要护你,岂有要你来助我的想法?先生已经为国家操劳了十多年,我不能再麻烦您。更何况文相自小离家,能有个熟悉的人亲自将她送回去也是好事。”
曹在知道:“殿下的大恩,曹某无以为报。只是……为何殿下要护我?”
“为何?”句如渠抬头望天,脑海中浮现的是她第一次见到董文相的情形。青衣女子纯情又温顺,出手救下被萧木秦欺负的自己,为了让她养伤便在地上睡了三天。
她低头笑道:“因为她救过我,我无法报答她本人,就选择保护你。”
曹在知苦涩一笑:“她一直都是这般善良的人,是我负她。”
“我知你也有自己的苦衷,看在你曾出面帮助过小海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那些事。”
句如渠说的是曹在知在宵衣宫提醒陈海阑注意张华?榈氖拢?肥担?粑薏茉谥?嵝眩?潞@灰膊换崮敲纯旆⑾终呕?橛形侍狻
曹在知听见此话后颇有感触地说:“曾经我以为灼夭楼能在句国横着走,然后发现祝汞楼能将灼夭楼的老底全部揭穿,如今却又发现祝汞楼能轻易地被摧毁,相比起可以在各国都横行霸道的郎溪楼来说,它们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句如渠闭口不言,淡笑着看他。
曹在知又道:“郎溪楼平日里鲜少参与权力争斗,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戏楼,却不知其幕后的背景有多深。张华?檠劢缧。?诺皆词屏θ酰?谀阏馕患扔醒劢缬钟惺屏Φ牟排?媲埃?娴目梢杂门腥粼颇嗬葱稳荨J前桑?ブ鞔笕耍俊
句如渠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但眼中的光却亮。她道:“不愧是曹先生。”
第 111 章 chapter 11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