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了。
“师傅……”句如渠跌跌撞撞地奔向她，脆弱的眼泪涌出来。
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注意到在场的还有第四个人，那人背对着自己，正缓缓拔出插在句如升胸口的匕首。
“渠儿。”笑天摇开口之际那人也转过身来，句如渠奔跑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错愕使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小、小海？
没错，那个缓缓拔出插在句如升胸口的匕首的人，竟然就是陈海阑。
“不……不……”她不敢置信，她惊恐万分，陈海阑脸上陌生的阴狠令她头皮发麻。
不对……为什么师傅和小海会认识？为什么她们会拿着刀，而那把刀上的血很明显就是句如升的血……
“渠儿，别害怕，来师傅身边。”笑天摇一如既往地露出令句如渠感到心安的笑容，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几十年前她便已经在江湖上拥有盛名，而如今她却依旧拥有一张年轻光滑的脸。
“师傅……”就如这些年的每一次一样，句如渠乖乖地走到笑天摇身边，眼泪汪汪地问，“大哥怎么了？”
笑天摇叹了一口气，颇为惋惜地道：“你大哥被句阑杀死了。”
句如渠浑身一震，僵硬地扭头去看笑得邪肆的陈海阑。
笑天摇往句如渠的手里塞了一把刀，又附身在少女的耳边低声道：“杀了她。你对她这么好，她竟恩将仇报，杀了她。只要渠儿杀了她，师傅便让你当楼主好不好？”
句如渠不想当楼主，也不想杀了陈海阑，所以这是她第一次违背师傅的指令，试探地询问道：“小海，你为什么要杀大哥？”
陈海阑微微一愣，竟是笑出了声，溅到她脸上的一滴鲜血随着她面部肌肉的浮动而动，就像活了一样。
句如渠战战兢兢地走到她面前，刚想继续问下去，却在慌乱之中发现了异样。
小海什么时候比她高了？而且小海的饮食都被她控制得很好，所以小海被养得肥嘟嘟的，可不是眼前这人瘦到颧骨突出的样子……
陈海阑对上她错愕的双眸，挑逗地轻眨右眼，单手扶住脸颊，道：“如渠，你怎么了呀？”
句如渠浑身发冷，她猛地后退一大步，颤颤巍巍地举起匕首对着眼前的人：“小海不会这么喊我，你、你不是小海？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陈海阑。”
“不是……你不是……”句如渠猛地丢下刀跑到她面前，伸手拽住她的脸皮往外拉，“你一定是易了容……不对，没有？为什么没有？”
笑天摇的易容术极其高超，一定是她把眼前这人易容成了小海的样子！可为什么扯不下来，这张假面具为什么扯不下来……
笑天摇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走过来抓住她的细手腕，说道：“渠儿，她就是陈海阑。她的父母和姐姐死在你父亲手上，所以她一直恨着你，一直在暗中磨刀，如今抓到机会便捅穿了你大哥的胸口。渠儿，她就是在报复你，杀了她吧，恩怨就可以被你的刀斩断。”
师傅教导般的话在耳边回响，句如渠失神地捡起刀刃朝陈海阑走过去。
“乖，听师傅的话的乖女孩。”笑天摇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咳……”躺在地上的句如升突然咳嗽了一声，随即缓缓地睁开眼睛，他艰难地道，“渠儿，不要。”
大哥的声音令句如渠浑身一颤，她突然从那种被人操控的诡异情形中苏醒，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道：“你不是小海。”
陈海阑挑眉，撇嘴道：“你不是已经检查过我的脸没问题了么？我就是你的小海呀。”
“你不是小海。”句如渠一边重复着一边往旁边退，最终停在了一个离陈海阑和笑天摇都比较远的位置，然后才继续道，“你是陈涑流！”
既然她不是陈海阑，又拥有一张和陈海阑极其相似的脸，那就说明她肯定是陈涑流！
陈涑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偏头对笑天摇说道：“看来你没把小徒弟教好哦，不听话。”
笑天摇也不恼，平淡地反驳道：“是你演技太差。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眼瞎，连你这种程度的演技都看不出破绽，八年的时间竟毫没察觉到那个句飞燕就是你假扮的。”
第 115 章 chapter 11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