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壮汉神色间闪过一丝慌张之后，嘻嘻笑道：“军爷，你不怕污了你的刀吗？军爷的刀若是在桶中这么一蘸，日后就甭想用了，哈哈……”
士兵略一迟疑，收回了手，装刀入鞘。
然后，用刀鞘在两只大木桶上中下三处不停敲击。
判断均发出沉闷之声后，又盯着赶车人看了良久，发话道：“你这准备将夜香倾倒于何处？几时能够回城？”
“倾倒于西菜园，午时便回城！”
京城西边七八里处有个大菜园，称之为“西菜园”，菜园边上有个大粪坑，城内近一半的“夜香”都倾倒于那个粪坑中供种菜人浇灌他们的蔬菜。
夜香车上夜香倾倒完毕后，再向西二里地便是一条小河，此时河水尚未冰封，可以用河水清洗夜香桶。
夜香桶清洗完毕，空桶装车再回到京城西门，基本上就是午时了。
不管这个赶夜香车的到底是什么身份，一来他只是一个人出城，二来车上的夜香桶内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算有人闭气蹲在夜香桶桶底，这么长时间不探头透气，憋也憋死了他。
再说，就算那个人趁人不备探头透了气，他吸入的都是什么气？
最重要的是，上司一再叮嘱的是严防孩童出城。
如果夜香桶中藏了孩童，他能不哭不闹，老老实实地潜入屎尿中闭气忍受吗？
“走吧，走吧！”
莫说是藏在夜香桶底的人，就算是隔着夜香桶老远，那臭味都呛得守门卫士受不了。
赶车人好像大松了一口气，双手微微颤抖着将夜香桶盖子盖好，然后道了声谢，催动着健骡匆匆出了城。
“驾、驾！”
赶车人出了城门后，坐在车辕上，用鞭子抽打着骡子，风驰电掣般往西边奔驰，不时工夫便没了影子。
经过一片林子，树木阻挡了城门口卫士的视线后，西边过来两个人，那两人均骑着马。
骑马人到了近前后，赶夜香车的壮汉喝止骡子，打开车上靠前的一个大木桶，顾不上肮脏，探手入桶中，费了很大力气，捞出一只较小的木桶。
随着小木桶被弄出来，大的夜香桶底部好像破了一个小洞，桶中污秽顺着小洞流淌于车下，一时臭气熏天。
壮汉将小木桶交给两名骑马者，向二人嘱咐道：“快走，守门的那些人好像起了疑心。”
“周大哥，”骑马的人中一个二十二三岁的青年道：“你不跟着我们一块离开吗？”
赶夜香车的壮汉笑道：“我还要在京城多呆几天，还有不少东西需要拿走呢！”
得得、得得——
京城西门处响起了马蹄声。
“不好，他们可能追来了，你们快走！”
周姓赶骡车壮汉顾不得自己右手臂污秽物淋漓不休，匆忙盖上夜香桶盖，催动着骡车只顾向西奔驰。
两名骑马的年轻人同样顾不得从夜香桶中捞出的小木桶“汁水淋漓”，抱着小木桶纵马向西北方向走远。
“早觉得那个赶车的人可疑！周波定家中根本没有人，听说周波定已经离城两天了，并且周波定也没有什么儿子，那个冒充周波定儿子的人绝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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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6 章 破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