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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只能硬着头皮接道:“谢谢霍总,我会尽力的。”
      霍思扬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宋慈问:“宋总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唐诗的神经迅速绷紧,理了理耳边的垂落的发丝,嘴角弧度拿捏的一丝不差,紧张又期待地看向宋慈。
      下一刻,宋慈终于撩起眼,平静的目光仅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又回到了面前正在翻阅的资料上。
      唐诗苦心维持的表情管理忽然就僵硬了。
      我是还没有你手里那份资料好看吗??您要不要再看看我眼不眼熟??
      还没等缓过来梗在胸口的那股气儿,唐诗就听见他淡声问:“另外一位设计师呢?”
      ......心里正跳跃着小心思,猛地被一盆凉水无情浇灭。
      牛还是你牛。
      台上的焦艳连忙答:“简语凡设计师目前还在国外,大概半个月后回国报道。我打电话联系过,简设计师说现在就会着手准备设计方案,不会影响
      项目进度。”
      听见这个名字,唐诗蓦地攥紧手中的笔,忽然有点想笑。
      旗岳还真是会招人啊。
      要不是为了宋慈,她还真的在这座大庙呆不下去。
      思及此,唐诗又忍不住抬眸看去,只见宋慈合上面前的资料,拿起椅背上搭着的西服,毫不留恋地转身往外走。
      “知道了,散会吧。”
      一旁的助理安阳紧随其后,拿着ipad汇报着接下来的行程。
      等唐诗收拾好东西走出会议室时,已经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更别提能跟宋慈单独说上几句话。
      “叙旧”计划一,卒。
      整整一上午过去,唐诗坐在工位上,盯着面前的素描本严肃到几乎快盯出两个洞来,老僧入定一样的认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我在创作别打扰我”的气场。
      旁边的纪清怡时不时偷瞄一眼,看唐诗一个午休连地方都没动,心里的紧张感和胜负欲瞬间燃起,也开始在本上刷刷画起。
      殊不知唐诗是在苦恼,她要怎么才能见到宋慈。
      直接去办公室,意图也太明显了,而且还会惊动公司的人。
      正当她费尽心思想办法时,微信提示音突然响起。
      唐诗打开微信,才发现自己刚被焦艳拉进了工作群。
      她随手点开群成员名单,上下划了划,看见了一个名字。
      安阳。
      就是上午跟在宋慈身后的那个男助理。
      唐诗一下来了精神,果断申请添加好友。
      两个小时后,好友申请才被通过。
      修修改改了半天,她才总算编辑好消息发出去。
      唐诗:“安助理,请问宋总今天有时间吗,我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想跟宋总聊一聊。”
      大概过了一小时,唐诗才收到回信。
      “抱歉唐小姐,宋总今日程很紧,恐怕抽不出时间。”
      客气又官方的拒绝。
      也不知道他是因为真的忙,还是单纯地不想见到她。
      如果她一直被这么挡回来,连单独见宋慈的机会都找不到,旧情复燃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唐诗索性心一横,戳着屏幕回复:“不会占用宋总太长时间的,我有些急事,能不能麻烦您再帮我看一看?半小时,或者十分钟也行的。”
      无比漫长的等待中,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其他人陆续离开,只有唐诗还稳坐在工位上,整个人如坐针毡。
      一个小时后,手机终于传来震动。
      安阳:“宋总今晚有一个应酬,但具体结束时间还不知道,可能会一直到深夜。结束后或许能抽出时间,这个暂时没办法确定。”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谁也不能保证她今天到底能不能见到宋慈。
      唐诗短暂地犹豫了下,随后便毅然拎包起身。
      不管宋慈的态度如何,她都别无选择。
      收到安阳发送过来的地址,唐诗在公司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打算直接过去等。
      几年没回京城,唐诗第一次感觉到堵车的可怕。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整整用了三个小时才到,坐到她甚至都有些晕车反胃。
      等出租车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外面的天彻底黑了下来。
      安阳已经提前跟这家私人会馆的服务人员打过招呼,唐诗就坐在一楼大厅处等着。
      旁边就是落地的大窗,浓重如墨的夜色尽收眼底,大堂内的人来来往往,灯火通明。
      唐诗坐在沙发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出入的宾客,生怕一个不留神,宋慈就离开了。
      三个小时过去,腹部饥肠辘辘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唐诗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可她又不敢离开片刻,万一宋慈刚好在这时候出来,她今晚就白忙活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唐诗在心里一遍遍催眠自己,直到胃部已经饿得有些麻木了,困意一阵阵袭来,连眼皮开始止不住的打架。
      要么说等待是最难熬的事,尤其是等待一个虚无缥缈的结果。
      睡意迷蒙中,唐诗也不敢闭眼,只好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转头看着窗外来往的车辆,还有地上被秋风夹裹,肆意飞舞的枯叶。
      她忽然就想起,她跟宋慈提分手后的那段时间。她没去学校,宋慈找不到她,只能在她家门口等着。
      听家里的佣人说,整整一周时间,他每晚都来,每晚都等。
      那时还是在冬天,寒风凛冽,稍微在外面站一会儿就会被风吹到麻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住的,怎么就倔成了那样,一定要她给出一个答案。
      思绪游离间,唐诗站起身,走到旋转门外。
      呼啸的冷风一下子刮在身上,一寸寸蚕食掉身上的暖意,站的久了,连心脏的温度似乎也跟着冷却下来。
      原来在冷风里等人的滋味是这样的。
      只有自己也尝过,她才知道自己当初对他究竟有多么残忍。
      唐诗垂着头,发丝在空中肆意飞扬,凌乱地遮挡住半张脸,让人无法看清她的神情。
      不远
      处,一辆黑色迈巴赫静静停在路边,不知已经停在那里多久,几乎快要融入周围的夜色中。
      宋慈坐在后座,深邃平静的目光一直落在门口那抹身影上,不曾移开。
      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形在冷风中显得格外纤细单薄,大衣只堪堪遮住膝盖以上,白皙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看着都冷,却又扎眼得很。
      明黄的灯光下,周围经过的宾客都是结伴而行,越发衬得她孤独又凄凉。
      车内一片安静,前排的安阳看着门口的唐诗,犹豫着开口:“宋总,唐小姐已经等了将近四个小时了。”
      车也停在这里将近四个小时了。
      安阳实在摸不清老板的心思,只能隐约猜测到,宋慈一定跟这位新来的设计师有源渊。
      原本定好的应酬推了,愣是在门口亲眼看着人家等了四个小时。
      安阳已经在宋慈身边工作了三年多,他看着宋慈用最短的时间坐到现在的位置,已经是近乎变态一般的存在。整整三年,安阳几乎就没见过他浪费过一分钟时间在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上,像是根本没有感情的机器,冷静自持到可怕。
      安阳当然也从来没见过他做出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
      一片诡异的安静里,路灯的光亮投进来,笼罩在男人冷冽的眉眼上,一双黑眸深邃似海,看不出一丝汹涌的情绪。
      宋慈平静地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
      腕表在光线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映在他如墨般的眼底,似有什么隐隐碎裂开来。
      忽然,他低声问:“四个小时,很久吗?”
      明明连他的万分之一都不到。
      听见这句意味不明的反问,安阳敏锐地察觉到宋慈现在的心情不好,于是彻底噤声。
      车厢内再次陷入死寂。

第209章 等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