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停、门破!
也就是在几个呼吸之间。
望着三棱形的箭镞刃上,那闪烁着的丝丝寒光,吴信心中一沉。
“你们是什么人!”吴信一边打着颤音低声喝着,一边拔出腰刀护在身前。
为首高挑的中年男子竟丝毫没有理会吴信,却歪着头细细地看了几眼躲在吴信身后、小脸吓得惨白、浑身打着哆嗦的莫愁姑娘。
随手从桌上精美的瓷盘中,用手指夹了一片美人肝塞进了嘴里,慢慢地咀嚼着:
“嫩,真他娘的嫩!”也不知道他是说肝,还是说人。
“你们怎么会有弩?你们到底是谁?”吴信再一次嘶声问道。
“一甲顶三弩,三甲进地府”。
弩,大明严禁民间私藏的这种近距离杀伤性武器,普通的老百姓是绝对不可能有的。
“抓你的人!”中年人戏谑地看着吴信,满眼的笑意。
“抓我,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吴信色厉内荏地叫道。
“老子抓人,从来不问对方是谁!”中年人的笑意更浓。
“老子是蓝玉大将军的义子、国公爷的千户吴信。”既然对方拿着弩,一进来就对着自己,吴信知道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
“千户?老子昨个才刚刚弄死了一个侯爷。”中年汉子哼了一声,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的寒光。
“你们是锦衣卫?”吴信惊叫一声,全身哆嗦了起来。
应天府,天子脚下,敢弄死大明侯爷的,除了锦衣卫还能会有谁!
吴信心头百转千回,知道自己今天是要撂这儿了。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来抓自己的,会是锦衣卫?”
锦衣卫穷凶极恶的狠心辣手,大明的百官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吴信知道,典诏狱的十八种刑具,自己是一关都不想去过,也过不了的。
本来自己就难逃一死,可是落到锦衣卫的手里,连死都会成为一种奢望。
想到此,吴信一咬牙,反手一刀,就朝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眼见吴信就要横尸画舫,忽然从吴信身后窜出一人,用力扭住吴信的手腕,硬生生把腰刀夺了下来。
“沈惟敬!”吴信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惊惧地叫道:“是你在害我!”
“吴千户,得罪了。兄弟乃是锦衣卫镇抚司的百户。”沈惟敬拿好腰刀,看着吴信,微笑着拱了一下手:
“诱你一个人前来,是兄弟的职责所在。”
吴信腿一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这个昔日一同出生入死的同袍,满脸的不可置信。
“吴千户刚才的果敢,倒是让我有一些意想不到。”中年人嘬着牙花,摇了一下头。
刚从鬼门关才走了一遭的吴信,浑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其实刚才抹自己的脖子,纯粹是被锦衣卫的恶名吓破了胆的无心之举。
如果让他再抹一次,吴信相信,自己也许连刀柄都提不起来。
“人嘛,其实都不想死,越是活得滋润的,越是怕死。”中年人也坐了下来,给吴信面前的酒杯里倒满了酒,然后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想当年,江夏侯周老爷子随洪武爷征战四方、常为先锋,搴旗陷阵、无坚不摧。也是咱大明响当当、悍不畏死的一员虎将。”
“然而,昨个兄弟们伺候他老人家上路的时候,老侯爷却吓得胆小如鼠。洪武爷慈悲,特意叮嘱一定要留个全尸。”
“可是让老侯爷上吊吧,说怕高;自个抹脖子,又说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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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血溅“夜未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