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这个词,在我老家那里有另外一种表述—相好。
父亲从部队转业后,有好几个相好,有些慢慢的就不联系了。到我有印象起,父亲的相好还来往的,就剩下的三个了。
第一个王叔,后来跟父亲成了亲家,属于亲上加亲,但是他们之间反而不怎么来往了。
第二个潘叔,现在也不来往了。
潘叔家本来就是县城的,转业后成了工人。那个年代,人们对城市户口有一种天然的羡慕,毕竟他们是吃商品粮的。父亲跟这个潘叔可能一开始就不对等,也许,这个朋友是父亲一厢情愿的,人家根本没有把父亲当朋友。
父亲与他的来往,主要是在春节期间,正月里挑个好日子,带上精心挑选的好花生、用自己种的红薯下的粉条、现扎的花生油、现磨的面粉等自产的土特产,带着母亲和我,大清早从村子里赶到镇上,再坐公共汽车到县城,最后提着礼物走到潘叔家。一路上风尘仆仆。
其实,印象里每次我们去潘叔家的时候,婶婶倒也热情,并没有嫌弃我们。只是这种社交仅限于我们去,是的,他们从来没有来过我家。
后来,逐渐懂事后,我问母亲,走亲戚不是你来我往吗?为什么每年都是我们去潘叔家,而他们从不来我家?母亲当时的回复现在我仍记忆犹新:“他们家是县城的,人家都有本事,现在多走动,万一以后有他们需要帮忙的地方咱也好开口。”
原来,母亲一直知道他们不是平等的,但是他们在县城有工作,在母亲看来,潘叔都是大人物,能办成好多事,所以,即使他们不来,我也要往,强行维护和他们的相好关系。
其实,用现在的话说,这是一种无意义的社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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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朋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