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堡,丁义擅自作主,打发了靳氏派来的县兵之后,心下有些忐忑,第一时间就赶来给梅溪报告。
丁义虽是这一行人的军事主官,但这一行人的首领可是梅溪,梅溪还是梅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而丁义只是侦察队一个小队长,中间差了三、四个层级。
“这些县兵太猖狂,说不到三句话就挥剑冲杀,属下没办法,只得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丁义见梅溪听了自己的汇报之后,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松了一口气。
“楚国迁都寿春之后,江河日下,如今自顾不暇,对各封地已是鞭长莫及,临湘县也只是靳家在自己勉力维持,现下畜兵不过千,若他们脑子没坏,知道我们的来历之后,是不会和我们作对的。”梅溪淡然分析道。
“不过我们在此地落脚,建窑造城,也不可能完全撇开他们,若是他们三天两头来捣乱,也是麻烦,若是能和他们搞好关系,还是不撕破脸皮的为好。”梅溪又接着吩咐道,“你既已说了会去拜访的话,明天便和我走一遭吧。”
……
“梅山梅溪前来拜见县君!”第二天食时刚过,梅溪便带着丁义和丁甲,来到长沙城拜见靳强。
靳强和靳歙正在商量如何向昭氏交代窑堡之事,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县兵去窑堡被赶了回来,还损失三匹,这等于坐实了窑堡筑城屯兵,说他们有造反之嫌的也不过分。
昭氏作为楚国三大贵族之一,能直接面奏楚王的存在,如果靳家不给个过得去的说法,就淡化和梅山的冲突,放过梅山,怕会给昭氏口实,万一楚王听了昭氏之言,找个由头收了靳家的封地,那靳家立马就会被昭氏取而代之。
靳强和靳歙听得梅溪来访,立即联袂而出,到阶前迎接。把梅溪三人请到后厅。
靳强坐了主位,靳歙次位相陪,梅溪在客位就坐,丁义和丁甲则分立梅溪左右。
梅溪这次上门,丁义和丁甲都带了剑,按理在进门的时候应该把剑解下交给门房,但刚才是靳强和靳歙亲自出门来迎,丁义和丁甲没有主动解剑,靳强和靳歙以客待之,自然不可能要求他们解剑,门房也不敢多嘴,故而此时丁义和丁甲腰挎宝剑,分立梅溪两侧,这样一来,梅溪的派头和气势完全盖过了靳强和靳歙,有点反客为主的味道了。
“我等山野之民,前来县君辖地行商,没有早来报备,还要劳县君派差前来责问,实在失礼!还望县君大人饶恕我等蛮民无状之举!”梅溪言语之间把姿态放得很低,但神态之中又哪有半点认错之意。
丁义和丁甲两人在梅溪后面,身子站得笔直,手按剑柄,一脸肃然,不说靳强心里打鼓,就是靳歙都感到很有些压迫感,梅山蛮之名早就蜚声在外,临湘与梅山相邻,更是如雷贯耳,这时他们与两名大汉相对,虽则也带了剑,但一来他们是坐着的,二来他们带剑不过是身份所需,做做样子而已,要是一个不好,惹怒了这两个蛮民,落个身首异处,和谁说理去?
“梅山与临湘是邻居,历来是友好,梅小姐依法行商,有何不妥?”靳歙见靳强只顾看着丁义、丁甲二人,浑然忘了应答,便欠了欠身答道,“倒是我侄儿年幼,行事欠考虑,听信谗言,妄遣兵丁,多有滋扰,还请见谅!”
“哦?原来县君昨者派兵前来,还有内情?”梅溪其实也奇怪,为何向来不大理事的官府,会如此敬业派出二十余人的骑兵来对付一支小小的商队,原来是有人挑事,“难道是毛家嫌价钱太低,想要反悔不成?”
“非也,是昭氏诬告你们造反,想借此把毛家扳倒,好收回昭山全部山土。”靳强见靳歙已经道出了原由,索性把昭氏供了出来,这样一来,让昭氏去面对梅山,靳氏就可以隔岸观火了。这也是他刚才和靳歙商量的对策之一。
“呵呵,昭氏子孙不争气,把田产山林卖与毛家,如今也只剩昭山一座山而已,竟还想兴风作浪?”梅溪冷笑道,“我听说昭山这支只是昭氏很远的一个旁支而已,昭氏主家早就随国都迁去寿春了,他们这一支就不怕湮灭于此吗?”
靳歙听了梅溪此话,心下凛然,暗想果然是梅山蛮,天不怕地不怕,听她这意思,就是这三大贵族之一的昭氏,也没有放在眼里,惹急了要灭也就灭了,他也相信梅山有这实力,这些人轻轻松松就把二十多人的县兵弄得灰头土脸,赶了回来,说不定这商队护卫一行人就能轻松搞定了,根本不用梅山出动其他人马。
第97章 、靳家欲结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