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什么事?”
对面的声音,清冷得没有任何温度,这与他一向温润如玉的气质不符,心里隐隐猜到些什么。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要挂了,还要画画。”
“别”,鹿见柠止住季云禾动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季云禾装傻充愣。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难怪今天怎么叫他来鹿宅吃饭他都不来,声音听起来也是有气无力的,她起初以为是上课太累了,现在想来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或是看见了什么,所以才那么兴致缺缺。
半晌,季云禾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那不也挺好的嘛,她喜欢就好。”
“你甘心吗?”
对面传来一阵落寞笑声,“不甘心又能怎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怎能强求。”
“可你明明知道周善为什么会接受那个男人!”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顾嘉映永远都会存在于小善的心里,她想找一个与顾嘉映相似的人,无可厚非,毕竟她喜欢了那么多年。”
“可我又能怎样,我什么也做不了。”
“她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他的心痛和落寞,季云禾默默守护周善十多年,一直在等她的转身,一个回眸,原以为这么多年的单恋即将修成正果,没想到还是被一个只是与顾嘉映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捷足先登。
心有不甘,是肯定的,可那又能怎样呢,感情的事强求不来。
感情说到底也是一项投资,付出也不一定会有回报。
“没事我挂了,我还要画画。”
挂断电话,季云禾看着未完成的画,画上的周善巧笑嫣然,美得惊艳。
是那晚在望月湾赏月时她的侧脸,那一幕是他眼里最美的风景,这几日以生病为由请了几天假,他就一直窝在画室里,除了画画还是画画,画上都是周善。
调料盘应声落下,季云禾心痛难耐地蹲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腿间。
说得轻巧,怎么可能会不心痛呢,自从看见她和那个男人出入她最喜欢吃的日料店,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痛死了。
可是他无处发泄,只好画画,一直画一直画,画下与她有关的一切,可当他看向画中的她时,久未流泪的他,哭了。
手指抚上画上她眉眼,想象着在她脸颊划过的触感,想象着她与那个男人相拥相吻的场景,心就像被凌迟一般,疼痛难耐。
可最后还是要笑着祝福她,祈祷她快乐,多么荒谬!
看着被挂断的通讯页面,鹿见柠长吁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许久,压下情绪,踩下油门准备离开,可油门怎么打也打不起来,不曾想危险正在降临。
桐城马术俱乐部赛马场,几圈下来,顾淮懊悔的嗷嗷叫,和林至深赛马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这都十几个回合了,我怎么一次都赢不了你?”
林至深慢悠悠地说道:“我有诀窍,但我不告诉你。”
顾淮气鼓鼓地看了他一眼,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恃才傲物!”
“今天先这样吧,下次再给你机会赢我。”
顾淮不甘心下了,马将缰绳递给马童,接连败北使得他神情落寞,林至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下次我把诀窍教你。”
听到这话,顾淮双眼瞬间有神起来,“说话算话。”
林至深微微点头,“说话算话。”
二人走出跑场之际,林至深蓦的顿住脚步,脑海里回旋着鹿见柠求救的声音,以及她撕心裂肺叫唤着他名字的声音。
“怎么了?”顾淮见林至深停住不动,疑惑出口。
林至深不语,定眸思量着什么。在确认是鹿见柠的呼叫声后,他锐利的眸扫过还未被牵走的马匹,纵身一跃上了马,抢过缰绳策马离开。
“阿深!”
顾淮大叫一声,林至深没有回应,不一会消失在马场。
林至深一路快马加鞭,一边感应着鹿见柠的方向,桐城大大小小的街道在他脑海中闪过,他的意识游走在大街小巷中,马蹄所到之处时间皆静止下来,他宛若天神降临一般穿越重重阻碍,策马奔腾。
不知穿越了多少街道,行走了多少马路,意识游走间终于感应到鹿见柠的存在。
鹿见柠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老是这么倒霉,上次的面包车差点撞到她,这次变成吨位那么大的卡车。
那卡车仿佛失控一般朝她袭来,她试图打开车门逃走,竟发现车门被锁死了,怎么也打不开,她尝试敲破玻璃逃走,可这种豪车车窗防震防碎裂效果极好,无论她怎么敲打都不动一丝一毫。
眼看卡车越靠越近,死神即将降临,她惧怕得瞳孔放大,看着后视镜里失控的卡车,焦急得眼泪哗哗落下。
这时她的脑海里竟然浮现林至深的身影。
“林至深……”
霎时时间静止,未滑落的眼泪在眼眶中回旋,有几滴眼泪挂在脸颊,晶莹剔透。
“吁——”
策马而来的林至深勒住缰绳,马儿前蹄高高扬起,再重重落下。看着车内一脸惊慌,泪流满面的鹿见柠,再看向车尾处的大卡车,他纵身一跃跳下马,不费吹飞之力敲坏车窗,伸手进去打开车门,将她抱出来放上马,自己也一跃而上,带着她策马离开。
第26章 他策马而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