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买票进景区还是待在景区外面等候?稍加思索后我决定就留在售票处,来一个守车待人。
因为景区太大,我进去后不一定能找得到人。而这儿既靠近出口又靠近停车场,方便我的观察。
我对大姐说我就在这儿等邻县来旅游的两个朋友,他们进去了。
大姐说行啊。然后感慨地告诉我这就叫远香近臭。我们待久了的甚至是已经厌倦了的地方,很可能是外地人心目中的向往。旅游往往就是我们从自己厌倦了的地方奔赴当地人早已厌倦的地方。
我向大姐要了一张椅子坐在售票处门口,一边盯着停车场一边和大姐聊天。大姐高兴地说终于有了个伴,这下不再无聊了,还热情地帮我沏了一杯茉莉花茶。
约摸一小时后,我终于看到了我想看到的:丹兰和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高个子男人从离我十多米远的出口慢慢地走出来,径直走向了停车场。两个人显得并不是过于亲密,也没有看到肢体接触,只不过一直在边走边聊。
我正在想我是不是该叫住丹兰,但他们已经上了车,那男人迅速地发动车辆,一溜烟就驶离了停车场,像刚从猎人手中打脱的野兔,向着县城方向飞快地奔去,一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马上急着要赶回去,可是周围根本就看不到的士。这样的节日里景区到城里的交通车也全都停开了,我想司机们一定正贪婪地享受着这难得的休闲,可是打不到车我该怎么办?难道就在这儿当山大王吗?我一时间傻呆了。
还是热心的售票大姐帮我解决了问题。她和周围跑的士的师傅很熟,立即打电话帮我叫了一辆车,我才坐着的士飞叉叉地赶回城里。
回到家里时丹兰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了。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急走到她的面前质问:“你究竟是和什么男人去了景区?”
丹兰一脸惊愕,说不是讲了吗,是陪刘晓梅一家人去的。
我沉下脸来向她一连串地发问:“是开的白色别克车去的吧?司机是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高个子男人吧?景区里应该只有不到二十个游客吧?”
丹兰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低下了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本来不想瞒你,就怕你发生误会,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吧。”
我坐到丹兰侧面的沙发上,盯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丹兰说那男的是刘晓梅的哥哥刘刚。
一听到是刘刚,我的鬼火冒得比天高,马上向丹兰发难:“原来是这个男人,曾经和你有段渊源,而且你还向他写信控拆过我,说尽我的种种不对。真想不到你们一直藕断丝连!”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以前那封信不是还没有寄出就被你看到了吗?”丹兰说,“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这次他来这儿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我倒是想洗耳恭听。”我微闭着眼睛,翘起了二郎腿,催促着丹兰,“你倒是快说啊!”
丹兰慢慢地仰起头,坐直了身子。她说刘刚的小孩在春节前被一个酒鬼开车撞死了。他心痛得不得了,几乎自己也不想活了。到我们县城也是为了远离他熟悉的环境,来治疗失去孩子的伤痛,早在初三晚上就住进了景区附近的宾馆。
想到明天就要离开,他特意给丹兰打了一个电话,就是约着见个面聊聊天。而且他表示了回去以后没准会出家。丹兰开导了他很久,但似乎没有见到效果。
 
第26章 善意的欺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