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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的责备[2/2页]

疯人院迷案 夏小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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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他们相信你吗?”
      “不信。”晓鸥琢磨了一下,抬头瞪着秦衍,“你好像早就知道没人会信我们。”
      “不信我是正常的,自杀和命案意义差很远,没有人想发生命案。”
      秦衍眨了眨眼,“但是不承认就不会发生了吗?已经第二次了。”
      “第二次?”
      “第一次,谋杀未遂,胡湘雅还活着。”
      “你怎么知道……”
      “大概因为我不爱睡觉吧。”
      晓鸥觉得心烦意乱,跟这个人说话真是越说越黏糊,她一点都不想去深究这些事,但昨晚闪过的人影又千真万确。
      “颖姐说了,你再偷偷不吃药,不睡觉,就把你关到4楼去。”
      “都行,你自己小心点,这里不太平。”秦衍无所谓地叹了口气,似乎并不担忧会被调到封闭病区。
      晓鸥摇摇头,她原本还想跟秦衍讨论一下昨晚的事情,但是病房里人多,实在不合适。
      尤其是“悬疑小说家”袁文一直紧紧盯着他们,巴不得打探到什么消息。
      “前天,你干嘛砸坏摄像头?”晓鸥转而把目光转移到袁文身上,她还记得这个秃顶大叔在入职的第一天,就耍花招坑了自己一把,所以对他印象不好,语气自然也差。
      袁文什么都不说,反而嘴角下拉,耸了耸肩,做了一个很欠打的鬼脸。
      晓鸥现在可没有精力骂人,她翻了一个白眼,决定还是去更衣室里的沙发上躺一会儿的好,通宵夜班下来,还要应对突发状况,晓鸥觉得自己站着都能睡着。
      3
      护士服务站的长桌子前坐着几个白班的姑娘,她们看见晓鸥都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医护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只有4张桌子,平时李颖坐在里面居多。更衣室是与办公室相连的一间约么10平方米大的小房间,供护士们换衣服用。
      更衣室的小房间里有一扇窗户,望出去是走廊的一个角落,平时没什么人。
      晓鸥刚想在沙发上躺下,却听见一阵低低的啜泣,她探头出窗户,看见小安正蹲在地上,双眼红通通的,晶莹的泪珠子挂在腮边。
      小安哭得很伤心,说起话来都在颤抖。
      “晓鸥姐,我很害怕,芳姐可能是我害死的……”
      “乖,别哭,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小安断断续续地说着,晓鸥费了老大劲才听明白,小安认为陈芳的死是因为相信了自己的话,相信只要从高处勇敢地跳下去,就能飞起来,不再被动等待,而是主动地投入她的神的怀抱。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是听了你的话才这么做的呢?”
      “一定是的,她跟我说过,她等不及了。”
      晓鸥沉默,如果是这样,那么更加证明了陈芳是自己跳下去的。
      “小安,你要知道,人是不会飞的,如果你经常这样和别人说,有些病人也许会相信,这样会出事的。”
      晓鸥严肃地对小安说道。
      小安哭得更厉害了,脸涨得通红,语无伦次,“每个人都可以,都可以飞,每个人都可以……只是他们忘记了。”
      晓鸥只当小安又在说胡话了,如果没有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偏执,他们也不会成为病人。
      安慰过小安,晓鸥觉得自己的心神都已经漂浮在躯体之外,困倦与疲乏像浪潮一般袭来。
      但还没来得及休息,李颖通知大家提前开会。
      晓鸥仿佛行尸走肉般挪进七楼的会议室,今天在医院的七十几个职工已经坐好,窃窃私语声源源不绝。
      院长走进来的时候,大家才安静下来。
      陈芳的事情已经定性,她的尸体今天下午就被拉去殡仪馆了。
      院长本来担心通知家属后还会生事,却没想到几经艰难才联络上陈芳的家属,对方竟连最后一面都不想见,也不愿意来收尸。
      他们反而害怕医院催他们补缴医药费。
      在得知丧葬的事情医院也可以代办后,陈芳的前夫就匆匆挂了电话。他已经重新娶了老婆,不想再和陈芳有任何瓜葛。
      而陈芳的父母本来就重男轻女,疯掉的女儿对他们来说只是耻辱,早就当没这个人了。
      这些所谓亲人的冷漠却让院长很满意,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这次事件,再次显示了咱们管理上的粗糙!值班人员的不尽责!晓鸥你作为护士,半夜还跟着病人乱跑,造谣传谣,影响恶劣……”
      被扣上了造谣传谣的帽子,晓鸥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火辣辣地聚焦在自己身上。
      院长把她批评得体无完肤,却丝毫不提柯莉当晚跑去睡觉的事实,对三楼值班护士全都没有察觉有病人离开房间的情况,也只是略加谴责。
      “院长,昨晚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处理得没有错……”
      晓鸥一肚子委屈,她不明白怎么好像是她造成了陈芳死亡一样。这事要谈问责,怎么也不该问到自己头上啊。
      “我不是说你要对陈芳的死负责,我在说事后你的表现,完全不顾大局,处事非常不成熟……念在你从学校出来也不久,这个月就扣20%绩效,长个记性。”
      晓鸥还想说话,却被旁边的?唇惆醋×恕
      散会以后,白班的人都纷纷回到工作岗位,夜班的则迫不及待地收拾东西回家睡觉。
      晓鸥觉得自己的脑子像团浆糊,困倦,气愤,委屈,疑惑都搅到了一起,撑得脑袋发胀。
      护士长李颖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晓鸥,其中的责备意味,比当面狠狠把人骂一顿还让人难受。
      晓鸥站起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晕眩,白色的墙壁游移着难看的光斑,她觉得这个世界挺陌生的。
      只有?唇阌行┬奶郏?翱旎丶野桑?茨愕牧常?椎孟湃恕!
      晓鸥撑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算是回应。
      她迷迷糊糊地搭上回家的公交车,院长难看的嘴脸从脑海里褪去,秦衍那张冷静克制的脸却越来越清晰。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总是想起他了呢?晓鸥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带着一种安定的气质,顺带也可以把这种感觉带给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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