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但更多是幸福。
3
一阵喧闹声从走廊传来,有人砸坏了什么东西,期间还夹杂着叫骂。
晓鸥赶紧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只见走廊另一头的第二间病房门口,躺着一张被人丢出来的椅子,还有一个摔坏了盖子的铁饭盒。
晓鸥尚未走过去,两个男人扭打着摔了出来,他们都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互相扯着衣服和头发,脸色赤红,龇牙咧嘴。
其中瘦小些的那个额头破了个口子,鲜血直往外流,染红了领子。
围观的病人不敢上前,站在一米开外看着热闹。晓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跺着脚喊他们住手,可是这两个家伙根本听不见。
此时晓鸥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秦衍在,一定会冲上去把他们分开的,一定会的。晓鸥叹了口气,往周围瞧一眼,郝丽的弟弟也过来了。
“你帮忙去叫几个男护士,就在楼下。”
郝丽的弟弟点点头跑着走了,此时三楼的其他护士也赶了过来,可是那两个女孩子根本不敢上前劝。
晓鸥跑进病房随便拿了个脸盆装满水,出来后照头往两个病人泼去。
哗啦一声,打架的两人被凉水淋透了半个身子,湿漉漉的头发塌下来不断滴着水。头破了的那个更是被冲了半脸的血水。
这时候,任谁也打不下去了。他们放开对方,愣愣地跪坐在地上。
“你们两个!给我站起来,分开点站!”
晓鸥发起怒来,气势也不输柯莉,她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三层,就连刚跑上来的两个男护士也被震得慢了脚步。
这下晓鸥看清了,打架的两个家伙,就是之前在饭堂吵架那两位,争论主席还是爱因斯坦伟大的梁凡和刘大伟。
还没等晓鸥再说话,男护士们已经把他们的手扭在背后,脑袋往墙上按了,手法像极了警察控制犯人。
“啊呀~疼……”梁凡受伤的额头正好被硬生生按在墙上。但是男护士们丝毫没有手软,骂骂咧咧地让他们别动。
刘大伟扭得厉害,他越动,手被人扯得越紧,晓鸥都觉得他的手怕不是要被扭断了。
康晴医院的男护士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男护士少,愿意来这的更不多,所以他们都是在职校学了两年护理,从来不听课那种,甚至有个别根本没学过,就进来工作了。
他们的主要作用也不是护理,而是控制病人的,毕竟女生可治不了那些突然发狂的患者。
“唉,你们看着来,伤了还得治呢。”晓鸥看不下去了。
“他们不就是欠治吗?”其中一个男护士满脸怒气地回答,并没有松劲的意思。
等这两人被押到四楼的独立病房里,他们的手才被松开。
刘大伟的手从后背回来后就这么悬在身侧,他想动,却疼得哇哇叫。
晓鸥看这是真的伤着了。另一边房里的梁凡也是头疼,伤口被摁了,肯定是痛的。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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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请医生吗?”晓鸥问。
“不用,给他那头处理一下。另外那个,明天手还不能动再说。”
柯莉冷冷地宣布了处理办法。
“这也太随便了……”晓鸥直肠子,直接就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晓鸥,你不能心软,他们这些人管不住自己,不吃点苦头不长记性。”?唇愕??鼗卮稹
“不说外伤,精神病犯了,不该找医生吗?”
“这俩都是家里不肯交治疗费的,医生最多就是开些精神抑制药,把他们吃得傻傻愣愣的,照顾不了自己,辛苦的还是我们。”
柯莉清创的手法特别粗暴,梁凡痛得脸都变形了。晓鸥看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柯莉姐,要不我来。”
柯莉停了动作,回头看着晓鸥,眼里有几分嘲讽。
“你心疼什么?同情心泛滥可做不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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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莉今天似乎特别愿意说话,而且脸上带着神秘。
她指着梁凡,语气里是说不出的严肃。
“这副肉体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比我们自由,你懂吗?”
晓鸥愣愣地站着,“不懂……”
柯莉轻蔑一笑,“你当然什么都不懂。”
“什么叫肉体没有意义。”
“对他们来说,肉体只是阻碍自由的牢笼。你太幼稚了,不会明白。”
“那你又跟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晓鸥不服气地反问。
“我警告过你,不要和他们走太近。”
“我到底碍着你什么事了?我和秦衍也是你到护士长那打的小报告吧?”晓鸥觉得柯莉好像总是针对自己,既然这样,她也不怕撕破脸。
本想着柯莉会发飙,大家都知道她不好惹。但此时她反而转过头,继续给梁凡包扎伤口,同时嘴里淡淡地飘出一句话。
“我为你好而已。”
晓鸥这下没脾气了,这话怎么说得跟她妈的口头禅似的,晓鸥不作反驳,默默地离开。
经过秦衍的房间时,晓鸥凑过去小窗看了一眼,不知道是谁给了一本书,秦衍正坐在床上,静静地翻看着。
傍晚的斜阳透过窗户的铁丝网格,在床的半边投下几片暖黄色的格子,秦衍的侧脸裹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
晓鸥的心动了动,连忙往后退开,好看真是犯罪。
晓鸥笑自己的肤浅,也心疼这个男孩似乎从里到外都被孤独所包裹。
想想之前的事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他是病人,变化无常也无可厚非,或许真如柯莉所说,自己是有些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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