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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入冷宫[2/2页]

食路迢迢 容安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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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雪推门进房,房里只有一张床,被褥也没有,空空荡荡的。她把包袱放下,从怀里摸出她娘的手镯来,放在手中靠在额头上默念道:“娘亲保佑,娘亲保佑。”
      说完左右看了看,也没个收藏的地方,索性把镯子戴在手上,走到外头。
      云英正在喝东西,不知是茶还是水。
      她指着桌上的薄被,淡淡说道:“过几日有人来才能添东西,这几天你就将就吧。”
      小雪伸手端被子,说道:“谢谢姑姑。”
      云英看见她手上的镯子,眉眼一沉,抓着她的手腕提到半空,捏着手镯看到了‘语慈两个字,语气突然变得凶狠,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镯子?”
      小雪心道反正已经在冷宫里,也不怕她,冷冷静静地说:“从宫外捡的。”
      云英站起身来,将她的手腕抓得更紧:“这镯子是谢家夫人从不离手的,玉质高级,贵得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你一个宫女捡到。说!你是谁,你跟谢家是什么关系?”
      听见谢家二字,小雪将手一扯,犟道:“我不知道什么谢家,我只是个宫女。”
      穆云英一把拿起她的腕子往身后一扳,将她压在圆桌上,怒道:“你最好跟我说清楚,不然你带着谢家夫人的镯子,这事我若是告知内廷,你怎么死在宫里的,你家里人都不会知道。”
      谢小雪浑身一凉,求饶道:“姑姑,这镯子真的是我捡的,我跟谢家,没有关系啊……”
      穆云英使劲压了一下她的脑袋,“嘭”的一响,小雪的脑袋灼灼发疼,穆云英仍怒道:“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你说实话,我便饶了你,你要再撒谎,就等着脑袋开花。”
      “我说,我说,我说。”
      小雪心里想着,她不说,穆云英直接告状她也是死,她说了,穆云英不想放过她也是死,反正都要死,干脆把话说明白:“没错,我就是谢家人,谢夫人是我娘,我是谢守正的女儿,谢君晓。”
      穆云英继续质问:“谢君晓?你怎么会在宫里?”
      “我们谢家是被冤枉的,我到宫里来,是为了向皇上喊冤的。”
      穆云英放开她,嘲笑一声:“你无凭无据,现在还流落冷宫,能喊什么冤?”
      小雪使劲揉了揉刚刚被穆云英磕痛的脑袋,怨道:“你管我那么多。”
      穆云英的眼睛看着悠远的地方,喃喃自语道:“没想到今生还真让我见着了一个谢家的人。”
      小雪见她异样,问道:“倒是你,你跟我们谢家,又有什么关系?”
      穆云英看小雪的眼神柔软许多,拖着嗓子说道:“如果你们谢家没出事,我便是你大嫂。”
      小雪脑子一愣,谢家出事当月,她哥哥谢君言本来要成亲的,娶的便是当年兵部尚书穆广的女儿:“你是,我哥的……”
      “命运真是弄人,当月我都要跟君言成亲了,结果谢家就没了。”
      “你,你怎么会在冷宫里……”
      穆云英提着执壶倒出一杯水:“你们谢家倒了,我爹为了保家,就把我送进宫选秀,我被选进了太子府。太子成了皇帝,到了这宫里,他的老婆们明枪暗箭斗得高兴,我便顺她们的意,到这里来过我的清净日子。”
      谢小雪怯怯问道:“所以,所以,你不会告发我吧。”
      穆云英只是一笑,说道:“你先说说,你打算怎么到皇上面前喊冤?”
      小雪看她这风轻云淡的姿态,又是她哥哥的未婚妻,不太像要跟她作对的样子,可是也不敢把事情全盘托出。
      “你放心,我不会告发你,说不定,我还能帮帮你。”
      她的眼睛清澈,小雪实难把她定成个坏人。
      良久,小雪交代道:“我娘给我留了线索,御膳房的酱缸里,应该有揭示当年事件的证物。”
      “御膳房?”
      “不错。”
      “你这样懵懵懂懂撞进宫来,知道御膳房的门是朝哪个方向开么?”
      小雪没了底气:“我……诶,我……”
      穆云英偏了偏头,笑道:“你又知不知道,以前的御膳房走过一次大水,早就搬了地方?”
      小雪听她这话,猜到找东西或许有戏了,马上腆脸说道:“好嫂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
      穆云英看她这样子实在好笑,却摇头道:“我刚到这宫城的第二年,御膳房就走了水,当年钦天鉴星象也观了,风水也看了,说那地方在皇上的龙气下不适合生火,就改成花房了。”
      小雪惊道:“花房?那它改成什么样子了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去过。”
      穆云英拿起茶杯,突然对小雪抬眼说道:“诶,你再叫声嫂子来听听,我说不定就能想到法子了。”
      小雪赶紧走到她后面,一边捏着肩一边喊着:“嫂子,好嫂子,最好的嫂子,伟大的嫂子。”
      穆云英嗤地开心一笑,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在谢府后院,她抓着谢君言的书逗他道:“诶,你再叫声夫人来听听,我说不定就还给你。”
      谢君言便左右看一下,确定没人,笑着对她拱手拜道:“夫人。”
      这感觉竟让她心生怅惘,一转眼,已过了二十年。
      “行,容我慢慢想想。”
      小雪没再“嫂子,嫂子”地喊不听,手里捏肩的活却不敢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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