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家,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
当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村里的灯光隐隐约约从窗户外照射进来,头很痛。易民想起来,口渴得要命。他想起今下午真的喝了很多的酒,从四点喝到近六点。那酒是如此地热,五十四度的北京二锅头。一人两瓶。他记得除了自己只喝了一瓶多一点外,其余的都被阿斗和村里的另一个人喝掉了。
易民渐渐从模糊里清醒,才记得中饭后很无聊,就去了河岸边上的那一片枫树林,恰好阿斗在宰羊,还有村里另一个人也在。
阿斗看见易民,笑呵呵地对他说:“你真有口福,碰上了我宰羊。”那颗座在脖颈上的头说起话来直摇晃。
“呵呵!”易民笑笑。他本是因为心情烦躁想来散散心,看见阿斗移动着铁塔似的身体,那憨厚的样子让易民看着挺亲切。看着他俩麻利地宰杀羊,做着一切该做的事,心情也就忘记了烦恼。
直到喝了一瓶酒,杨总打来了电话,那时已是微醉,阿斗还在劝他喝酒。一时间,三人的声音在酒的薰醉下,很大、很响,根本就未听清杨总在与自己说什么话。他边喝酒,边“嗯嗯”地回答。
在后来,还记得岚竹也打来了电话,那时是更加醉了。
他想,杨总与岚竹打电话是为了什么?易民的心里一下就好像冰冻的河样紧固。他想给岚竹打电话,妻子的声音在客厅传来,一时就犹豫,拿手机的手也就停止了动作。
一不想这些,头就阵阵发痛,酒的余劲冲得他的大脑扎针样巨裂,口也火样焦枯。易民就大喊。他的妻子听见了易民的叫声,连忙走了进来。问:“你醒了。”
“嗯。”易民点点头,想起来,说:“好口渴。”
妻子走出去,不一会进来,手里端了一杯水。
脸上带着微笑的表情,易民喝完水,她说:“不知道你喝了多少酒,回来时一身的酒味,要不是有人看见你睡在马路上,你准得在那睡一晚。”边说,眼眶似乎红润起来。
易民的心一下就被妻子的话和眼睛所触动,一股油然而生的情绪从脚底一直漫延至全身。易民想说一句让妻子担心感谢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喉结哽咽。
妻子见了这情况,脸上露出薄薄的笑容说:“没事就好。”
喝了水,感觉好多了。易民就问妻子:“什么时间了?”
“九点多了。”
“哦。”易民起来。他想透透气。外面的风很冷。他对妻子说:“我出去清醒一下头,一会就回。”
妻子见他执意要出去,就说:“你去吧,小心点。”
走出门,就着昏暗的路灯,易民一路走去。巷弄里刮着呼呼的风声,直吹得他一阵寒颤。被风一吹,身上冷,头却很清醒过来。
村子里的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狗叫。整个的村道上不见一个人影,只有或明或暗的路灯一直陪着易民,把他的身影投在地上,拉得好长好长。
落寞与心绪把易民的心抛在黑暗里纠结,他就想起了岚竹。他走到空旷的空坪,拿出手机,拨通了岚竹的电话。
“酒醒了。”首先是岚竹传来的话。
第30章 :痛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