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被气势汹汹的安泽肖吓到了,她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每一秒沉默都在加重安泽肖的愧疚感。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安泽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突然有些语无伦次。
南音打断安泽肖,语气软绵绵的,好像丢掉了所有力气,“大神,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别再凶我了。”她吸了吸鼻子,喃喃地说,“我已经完成今天的任务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不知为何,安泽肖觉得,也许这一转身,南音的眼泪就会咕噜咕噜滚下来了。
“有事。”他说。
南音刚想离开,就被一股力量拉扯住,她回头望,安泽肖正拽着自己的手臂。
南音不解。
“我说有事。”安泽肖又说了一遍。
安泽肖走到南音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问她,“委屈还憋着呢,怎么会没事?你又想回哪里去?”
他的语气依然冰冷,眼神却比刚才柔软万倍。
“对不起,我刚刚的表达有问题。”安泽肖道歉。
南音的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最后只是小声地颤抖着说,“大神,我的裙子弄脏了。”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想哭但是极力忍住。
安泽肖顿了顿,伸出手在她头顶轻轻拍了一下,“没关系,下次再买新的。”
南音小声嗯了下,然后又问,“还是你刷卡吗?”
她一直在絮絮叨叨,好像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就能转移委屈一样。
安泽肖觉得心里软成了一滩水,他点了点头,用生平最温柔的声音说,“嗯,我刷。”
南音抬眼看他,眼睛里已经蓄满了眼泪,她的委屈要藏不住了,大神好不容易这么温柔,她立马就坦白了自己的软弱,“大神,我第一次跟人吵架,腿软,我还装作很凶的表情,吵架太难了,我……”
“难,以后就不要吵了。”安泽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嘴上很快又恢复强硬,仿佛刚才的温柔是转瞬而逝的错觉。
南音觉得自己本来就很委屈,安泽肖一会儿又软声软气哄她,一会儿又凶巴巴的,善变的态度让她更委屈了。
她拽住安泽肖腰间的衣角,仿佛报复般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生气地用脑袋“咚咚咚”地撞了撞他的胸口,闹腾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非常没有出息地吸了吸鼻子,“大神,借你怀里哭一下。”
安泽肖没料到南音会来这么一出,他的身体僵硬地挺直,想推开南音,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作罢。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身体依然站得直直地,“哭可以,别弄脏我的衣服。”
南音才管不了那么多,再也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脆弱得跟刚刚梗着脖子为安泽肖打抱不平的样子判若两人。
一场眼泪让安泽肖的心仿佛置在滂沱大雨中飘摇,让他所有用作设防的围墙都溃塌。
说是不让她弄脏衣服,安泽肖却始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衬衫。
安泽肖的声音悠悠地传来,像是嘱托,又像是自言自语,“你个子那么矮,下次别再傻乎乎地冲在前面了。”
南音的声音闷闷地从安泽肖胸口传来,“大神,安慰就安慰,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安泽肖勾了勾嘴角,其实有句话他没说——
以后遇到这种事,躲我身后就好。
南音的脚踝红肿成了一片。
我……我就算是猪也是母猪[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