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阵平静。
是了,她纠结了这么久的真相,今天被人全部告知,一切都该尘埃落定了不是吗?她还在纠结什么呢。
沈傅琛拿着热水进屋时,看到的就是程央这样一幅神魂不定心不在焉的样子,距离他和她聊天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这期间内,她就这样一声不吭地靠在床上。
“央央,起来喝点热水,今天就不出去吃晚饭了吧,待会叫客房服务好吗?”
面对沈傅琛的关心,程央的脸色也是淡淡的。
“央央,能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吗?”沈傅琛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问道。
程央低着头,闷声说道:“你说,我要是没去沙海,要是……沙海的那艘沉船一直没被人发现,我爸爸他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还没等沈傅琛开口,她就又自顾自开口:“但这样想又不对,我是做考古的,怎么能想着这些文物不被人发现呢,真的是愧对考古人员这四个字。”
听完程央自相矛盾的言语后,沈傅琛算是明白了,小姑娘这是陷入怪圈里面了,她把父亲入狱的缘由归到了自己身上,但又觉得逻辑不通,所以在这里内疚自责伤心了。
“央央,你这是糊涂了。”沈傅琛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你父亲的确是做错了事,就算没有沙海沉船,总有一天,在某个城市会出现一堆一样性质的古物,你难道还希望从此以后,那些走私的文物再也不要面世了吗?”
程央摇摇头:“当然不是,再把那些沾满泥垢的文物亲手清洗干净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也充满成就感!”
“央央,你要知道,一个人有什么样的命运,一定是因为他做过什么样的事情。”沈傅琛让她重新躺会床上,并且关掉了床头的小夜灯。
“睡会吧,晚点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别走……”程央拉住了沈傅琛的手,目光灼热的看着他。
沈傅琛无奈地笑笑,然后重新坐回了床边,握着她的手,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安然入睡。
“真是磨人……”沈傅琛看着程央渐渐熟睡的脸,轻声说了一句。
不过就算是再磨人,也总归是他用生命爱的人,怎么样都是心甘情愿的,沈傅琛伸手摸着她的脸,只是一阵感慨,这一路走过来,经历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程央才二十岁,经历的事情,有多少事情是别人一辈子也不会碰见的。
大概是因为这次的沉船和沙海市同一批的,所以事情处理的很快,沈傅琛带着沈园的人在研究所带了三天,就把所有的文物给整理好了,就连一向喜欢给他下绊子的宋馆长都没多说什么。
相反的,在沈傅琛处理事情的时候,宋馆长还一反常态十分热情,帮忙沈园的工作人员整理东西,就像是……希望他们今早处理好事情离开似的。
这一个反常的举动,自然是被沈傅琛看到了眼里,他在最后一天傍晚,主动找了宋馆长谈话。
见面地点是在他们在泰国首次见面的地方,研究所的大厅。
大厅一如既往的安静,沈傅琛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手边还放着一壶刚泡好的茶,他倒了一杯茶递给宋馆长,慢悠悠地说道:“泰国这边找不到好的茶叶,这些还是我从广城带过来的,宋馆长应该不介意吧。”
“哪里哪里,沈先生客气了。”
茶杯递到一半,沈傅琛突然把手收了回来,他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我身边的那个小助理,不知道宋馆长有没有印象?”
……
空气里一阵沉默,宋馆长看着咄咄逼人的沈傅琛,摸着额头上的冷汗颤颤巍巍说道:“沈先生身边的人,我怎么可能注意呢!”
“是吗?”沈傅琛反问了一句。
明明只是一场简单的谈话,硬是被沈傅琛弄出了兴师问罪的感觉。
就看见沈傅琛把被子轻轻放会桌子上,然后看着站起来,走到宋馆长的身边,凭借着身高优势,他神情坚毅冷漠地问道:“不知道宋馆长,是否认识我那位小助理的父亲呢?”
话音刚落,宋馆长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哆嗦着说道:“沈先生真是说笑了……我怎么认识程局长呢……”
“连他是什么官位都知道,看来是关系匪浅了?”沈傅琛淡淡笑道。
宋馆长自知有些事情是瞒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冷邦邦地回答道:“认识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请问碍着沈先生的事情了吗?”
命中注定(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