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周辛树愕然道:“也就是说,方信其实是个女人?”
杨智道:“不错,我的师傅深爱着师娘,说起来令人难以置信,但就避嫌这一条,就已经到了偏执的程度,他无论是收徒弟还是招助手,一律只要男人,不要女人。”
周辛树的声音变得渐渐低沉:“所以方信为了加入龙门魔术团,故意伪造了自己的身份。”
杨智道:“就是这样,我也是一次偶然才知道了方信的秘密。那次动静闹得很大,你应该也听说过。”
难道魔术师都这么喜欢卖关子吗,周辛树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心,道:“你说。”
杨智道:“月之影听过没?”
短短三个字,犹如一枚深水炸弹,将周辛树沉寂的脑海激荡得汹涌澎湃,他在桌子下面握紧拳头,冷然道:“这与西雅又有什么关系?”
“你果然认识月之影,这样说起来就容易多了。”杨智换了个坐姿,回头朝大排档深处喊道,“老板,我们要的啤酒和小龙虾呢,怎么还没上?”
胖老板忙不迭将手上的油污抹在围裙上,在烤箱散发出的烟雾中抬起头,迷茫地问:“你们明明还没有点餐呀……”
“啧!”杨智向周辛树一指,“我是没点,但是这位先生点了呀!”
胖老板还要争辩,周辛树出声道:“你按照他说的做就行,速度快些,最好是有现成的。”
“让周队长破费了,”杨智嬉笑道,“不过你也不要以为我这是在趁机敲竹杠,我只是想要证明一件事,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周辛树假装没有听到:“方信和西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杨智拿过一双一次性筷子,轻轻掰开,在手里互相敲击,视线则漫无目的地到处游弋:“话说当年月之影……也就是你所说的西雅,可谓是红透了半边天,提起她,无论男女老幼无不挑大拇疙瘩。那个时候,我的师傅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小魔术师,知道他的人不超过一千个。不过在那个晚上,两个人的命运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你说的这件事我知道!”周辛树打断了杨智的话头,简明扼要地陈述出接下来的部分,“西雅在魔术公演的时候,一名记者跳上舞台,公然泄底。舆论和魔术界一边倒地指责西雅,最终导致了……西雅的离世。”他突然醒悟过来,“方夏,方信,方夏,方信!难道说,这两个人其实是同一个人?”
“bingo!”杨智打了个响指,“说的没错,方夏和方信其实是同一个人的两种身份。对外界而言,方夏是嫉恶如仇不畏强权的良心记者。对我们而言,方信是五君子的一员,师傅的得力助手。”
周辛树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池鱼眼中永远只有利益,我本以为他和方夏只是利益交换,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对狗男女竟然是师徒关系!”话未说完,只闻听风声呼啸,他下意识伸手挡在额头上,咔嚓一声,一阵剧痛自右手手臂传来,几股鲜血汩汩流出。
抬眼处,但见杨智大马金刀地站着,手里握着半截破碎的啤酒瓶,脸上尽是愤怒,他一字一顿地说:“不管你是谁,我、不、准、你、侮、辱、我、的、师、傅!”
周辛树自知失言,将手臂上的玻璃渣子胡乱抹掉,也不去给伤口止血,他拿起桌上剩余的一瓶啤酒,咬掉瓶盖,仰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胖老板端着一盆小龙虾呆立当场,他正好目睹方才杨智突然暴起用啤酒瓶砸向周辛树的一幕,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将小龙虾放下来。
周辛树将空瓶子撂在地上,转脸对胖老板说:“再来两瓶啤酒。”又对杨智道,“我刚才骂了你师傅,你也讨回了公道,接下来还是继续正题吧。”
“哼,就算你告我袭警,我也认了。”杨智顺手从盆里吵起来一尾又肥又大的小龙虾,熟练地拨开虾壳,先吃了虾尾上的嫩肉,接着小心翼翼地撬开虾头,用虾钳将里面的那一坨小指头大小的虾黄蘸起来,然后放到嘴巴里吸吮,良久才说,“八年前,我离家出走,孤身一人来到暮云市,无亲无故,因为脸皮薄,不好意思去沿街乞讨,三天三夜没有吃饭,差点没饿晕过去。那天晚上,我路过现在这个大排档,师傅正好和师娘在这里吃饭,桌上摆着两瓶啤酒和一盆小龙虾。师傅看出来我的窘境,他主动提出要跟我打赌,只要我能够猜出来他的哪只手里藏着硬币,就请我吃小龙虾喝啤酒。师傅的手可真快呀,让人眼花缭乱,师娘说这就是魔术。我完全没有看出来那枚硬币藏在何处,只好猜了个右手,没想到竟然猜对了。于是,师傅便让我坐下,还教我吃小龙虾的正确方法。哈,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心里打定主意,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他永远都是我的师傅。”
“那么唐心心呢,”周辛树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啤酒,“她嫁给了我之后,还是你的师娘吗?”
举世不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