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代劳吧。”他不怀好意地看向边榕,“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池先生究竟是怎么做到斗转星移这个魔术的。”
周辛树点头:“可以,那辛苦你了。”
余小臣道:“警民合作嘛,应该的。长话短说吧,唐警官戴上眼罩之后,池先生说了一通长篇大论,关于什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之类的,还让唐警官做自我介绍。”
“哦?”周辛树唇边露出一丝不经意的微笑,不过立刻隐去,并用另一位龙虾掩盖,“没事没事,这虾味道太鲜了,余先生你也试试吧。”
余小臣瞟了一眼正在大快朵颐的边榕,目光滑过狼藉的虾壳时稍微有些抵触:“不了,我不习惯吃这个。唐警官在做完自我介绍之后,便由池先生牵着穿过观众席中央的过道,来到观众席后面的一处高台。”
唐甜插嘴道:“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身上的警察证不小心丢失了……”她立刻掩住了嘴,意识到这件不怎么光彩的事好像不应该让自己的领导知道。
好在周辛树并没有注意这个细节,而余小臣则开始讲述最关键的所在:“来到高台之后,池先生让唐警官端着一方木盘,他自己则走到唐警官身后,”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池先生突然伸出手,穿透了唐警官的胸口,将她的心脏取了出来,就放在那方木盘上,好像还在跳动。”
“那个时候,”唐甜回忆道,“我确实感觉到心脏一阵麻痹,不过因为被蒙着眼睛,只知道自己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至于盘子上有什么东西,则一无所知,如果知道那是自己的心脏的话,我可能当场就晕倒了。”
余小臣道:“紧接着,池先生拿出来一块黑布将唐警官整个遮住,几秒钟后,黑布自己掉落在地,而唐警官则不见了,只剩下那枚心脏在地上滚来滚去。池先生看起来很惊慌,不过应该是装出来的,我了解他,他不管做什么事都是胸有成竹的。然后他说,他要将心脏还给唐警官,不然的麻烦了。于是,他也利用那块黑布消失在了高台上。观众们按照池先生之前的交代,倒数了十个数,但是池先生和唐警官并没有在高台上出现。最后就是重头戏了……”
“等一等,”周辛树挥了挥手,“容我猜一猜,池先生和唐甜是不是出现在了舞台上的那口晨钟里面,而且唐甜已经安然无恙了。”
余小臣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不错,就是这样,这就是斗转星移的全过程。”
周辛树叹了口气:“光是听你们三言两语的描述,我都能够想象到这个魔术的奥妙无穷,没有亲眼见到,实在是一大憾事。不过,”他话锋一转,“利用警务人员当托儿,是不是有些欠考虑了。”
唐甜闻言,立刻表示抗议:“老大,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我跟董卿不一样,我不是托儿!”
周辛树道:“你跟董卿唯一的不同,就是她对刘谦的把戏了如指掌,而你却被池先生蒙在鼓里。”
“什么意思?”唐甜觉得自己的智商遭遇了挑战,“我明明是被随机选中的呀……”
“不,构成魔术的每一步都看似随机,但实际上却是早已板上钉钉的事,容不得半点变化。”周辛树有意无意地看了边榕一眼,“如果一件事发生了,那么不用怀疑,那件事一定会发生,舞台上的所有事,都在魔术师的掌握之中。”
余小臣取过杯子,用了大半瓶啤酒来涮,之后才倒了小半杯,浅尝了小口,才淡淡道:“如果周队长是在夸奖池先生的话,我就代他向你谢过了。”
周辛树笑了,他的笑容爽朗而又纯粹,犹如一阵漫无边际的凉风,吹到哪里算哪里:“不敢当,如果池先生知道我有心泄底他的魔术,恐怕恨我还来不及吧。”
余小臣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转过身,默默地望着只顾埋头吃虾的边榕,一直等到对方不好意思地抬起头,这才缓缓道:“小龙虾固然好吃,也不是你这种吃法,你看你,只顾着听故事,面前摆的虾壳就没有一具是完整的,简直就是吃虾界的耻辱。”
边榕满手满嘴都是油污,她发现另外三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自己身上,有些窘迫:“哎……哎呀呀呀,我不就是趁你们闲聊的时候多吃了几只小龙虾嘛,这样好了,剩下的都是你们的,总行了吧。”
余小臣笑了,笑容与周辛树截然不同,淡漠而收敛,像一场连绵不绝的春雨,绝不会感染到其他人,又似一场独角戏,只有他独自在台上表演。他笑着说:“这样才对嘛,你不愿意泄底,愿意泄底的人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言笑晏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