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了嘴巴。
周辛树再次看向边榕,眼中尽是玩味的笑意:“边榕,你曾经当着我的面演示过,只要改变一个人的眉形,就能改变容貌的七八成。我可不可以认为,如果遮住一个人的眉毛眼睛还有鼻子之后,就很难分辨她究竟是谁?”
边榕下意识看了看余小臣,后者安若泰山,就像没事人一样,她只得慌乱地说:“那个……可以的。”
周辛树点点头,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所以我认为,在舞台上配合池先生表演魔术的人,根本不是唐甜,而是真正的托塔天王。”
唐甜已经意识到事情并非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是却又说不出究竟是那里出了问题:“可是,后续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直接参与了呀,怎么可能……”
周辛树打断了唐甜的话:“这是因为,你被魔术师池先生误导了,关键就在于眼罩。”
“眼罩?”唐甜喃喃道,“表演结束后我专门确认过,那只是很普通的眼罩呀,没什么特别的,根本算不上魔术道具。”
周辛树解释道:“眼罩本身很普通,但是在表演中的作用却是至关重要。首先,这副眼罩可以隐藏你的脸,让根本不熟悉你的观众无法判断舞台上的志愿者究竟是不是你本人。其次,眼罩可以蒙住你的眼镜,将你困在黑暗中,无法看到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所知所闻,全部都来自魔术师的误导。第三……”
“那……那如果说舞台上的人不是我,那个人又是谁呢,而我又在什么地方?啊啊啊我快疯了!”唐甜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一个头两个大说的就是这种情形。
周辛树道:“你从一开始检查晨钟时,就被池先生通过某种暗门引导进到晨钟内部,然后一直待在那个地方,直到晨钟被吊起来。而随后出现在舞台上的志愿者,是另外有人戴着眼罩假扮的,而这个人就是……”他笑了笑,用手微微一点,“就是你,边榕。”
以下,就是周辛树的泄底。
从一开始,唐甜就注定会被抽签抽到上台充当志愿者,因为池先生早就提前准备好了替身,不用说,这个人就是刚刚入职天堂魔术团的边榕。除了唐甜之外,池先生也有替身,因为他常年戴着面具,所以替换起来更加简单。
原来,斗转星移的前提是偷天换日。
唐甜上台之后,未及转身让观众认识,池先生就直接交给她一副手套,让她前往检查晨钟。唐甜绕行到晨钟背后时,被提前守在此地的池先生二号引导着通过暗门进入晨钟内部。而此时,守在另一侧的边榕立刻装作检查晨钟的模样,保持背对着观众的姿势出现在舞台上。由于身高、服装以及发型几乎一样,再加上那副黑色的手套,所有观众都会认为眼前之人就是方才被抽中上台的志愿者唐甜,她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池先生抓紧时间交给边榕一副大号的眼罩,边榕戴上之后方才转身,而此刻,她的身份已经坐实,没人会怀疑她根本就不是之前那个志愿者。而奥妙之处就在于,舞台上的池先生和边榕全程一言不发,他们只不过是在适当的时候蠕动一下嘴唇,而真正声音的来源,则是晨钟内部的池先生二号和唐甜本人。
池先生带着边榕来到观众席后方的高台上,当众表演用手穿胸而过,还掏出了对方的心脏。这当然只是障眼法,正如记者方夏所说,边榕端着盘子的两只手,其中左手是固定在盘子上的,而她真正的左手则负责缩在衣服里面,并且在恰当的时候握着一颗“心脏”伸出来。当池先生用黑色的幕布将边榕全部遮住时,后者立刻紧靠着白色的背景墙,并且从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白色的幕布,将自己完全覆盖。那么从远处看过去,当黑色幕布掉落在地时,边榕就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样。紧接着,池先生故技重施,也用同样的方法达到了隐身的效果。其实,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高台。
用来吸引观众注意力的晨钟再次发挥作用,它被吊起来,池先生二号与蒙着眼睛的唐甜再次出现。期间两人一问一答,声音收集之后通过安装在池先生和边榕身上的扬声器播放,就好像在演双簧一样。别说观众了,就连唐甜本人都蒙在鼓里。
余小臣听得很入神,那种认真的神态以至于连周辛树自己都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并不是在满嘴跑火车一样夸夸其谈,而是在用六级英语考试才会出现的特殊音调念着只读一遍的听力题,每个字都珍而重之,连标点符号都不舍得遗漏。
“暗门,对,就是暗门!”唐甜听完了周辛树的推理,尽力找寻着其中的破绽,还别说,真被她找到了,“舞台上根本就没有暗门,方夏检查过好几遍了,确认无误。也就是说,我根本不可能在池先生的刻意引导下通过暗门进入晨钟内部。”
周辛树道:“方记者找不到很正常,因为暗门根本就不在舞台上。或者说,暗门曾经在舞台上,而在表演结束之后,暗门便随之消失了。”说完这句话,他酒意上涌,再也忍不住,重新趴在满是油污的桌子上呼呼大睡。
偷天换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