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边榕切了一声:“就你?昨晚醉得就像一滩烂泥,糊都糊不上墙,就算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那正好说明你看得比较专注嘛。”周辛树瞥了一眼窗外,汽车刚从一片向日葵旁路过,他在心里默算了一番,如果保持现在的车速,到达御景花园大概还有一刻钟的路程,“对了,我为啥会跟你一起回家呢?”
边榕道:“还不是因为唐甜也喝醉了,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周辛树奇道:“咿,我记得她好像不怎么会喝酒。”
“她确实不怎么会喝酒,但是,”边榕纠正道,“这跟喝不喝酒完全是两码事。你喝醉之后,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缠着余先生问东问西的,说什么一定要知道自己是如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池先生的托儿的。”
周辛树点点头:“余小臣是个聪明人,而且难得糊涂,他就算知道其中的关窍,也不会轻易告诉唐甜吧。”
“轻易倒不是很轻易,”边榕撇撇嘴,“所以唐甜才会喝醉呀,你懂得,天下乌鸦一般黑。”她不小心就顺嘴将从出租车司机那里听来的俗语说了出来,“就没有不喜欢劝女人喝酒的男人,我呸!”
周辛树释然:“原来如此,我们的唐小姐原来是被余先生给忽悠了。”
边榕道:“这倒没有,余小臣虽然脾气很臭,但说话算话,他答应了唐甜,如果对方能够喝下三瓶啤酒的话,就说出最后那次转移的秘密。后来唐甜虽然只喝了不到两瓶就醉得稀里哗啦,满嘴胡话,但余小臣还是履行了承诺。”
周辛树叹了口气:“生意人果然是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人家都醉了,他就算说出自己的银行卡密码,也无济于事呀。”
边榕耸耸肩:“你错看了余小臣,不是还有我呢吗,我又不喝酒,什么秘密都听到啦。”
周辛树笑道:“哈,你还需要听吗,身为直接参与者,什么秘密你不知道呀。”
边榕摇头:“家有家法,行有行规。魔术是魔术师心血的结晶,犹如亲生孩子一般,他当然不愿意让别人知晓亲生孩子的秘密。所以,为了保守秘密,魔术师参照流水线作业的原理,将整个过程人为地分割成好几个部分,我只参与了其中一部分,也就是当众掏心那出戏。而余小臣负责晨钟的部分,所以他在这方面了解的比我要多。”
周辛树脱口而出:“如果你也能够这样小心谨慎,就不会……”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搞错了对象,就此闭口不言。
边榕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加之性格使然,并没有往深处去想:“我也是很谨慎的,余小臣曾经出了大价钱想要从我嘴里套出斗转星移的秘密,但是被我一口回绝。只是没想到,竟然被你无意中给泄底了。你既然这么聪明,何不将那晚还没有说完的话继续呢?”
周辛树道:“我已经说过了,方信之所以没有在舞台上找到机关,是因为机关根本就不在舞台上,而是在晨钟里面。我认定舞台上短暂出现过的晨钟不可能是真的,既然不是真的,那就有造假的可能。我不妨大胆假设,其实这口看似重逾千斤的铜钟,根本就是纸糊的,这也解决了后续销毁晨钟的方法,只需要一把火就可以。而在铜钟背面,开了一扇暗门,如果沿着钟在黑暗中转圈,会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以切线的方式通过提前打开的暗门进入晨钟内部。也就是说,唐甜和等候在暗门旁边的池先生二号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晨钟下方,被带领着瞎转圈,其实,他们后续所经历的一切都没有实际发生过,全部来自脑补。”
边榕忍不住鼓了几下掌:“厉害了我的哥,如果不是将你脱光光你都没醒过来,我还真的有些怀疑你当时在偷听余小臣的解密。只是有一处细节你没有提到,那就是唐甜之所以会笃定地相信晨钟为真,是因为在刚开场的时候,晨钟由天花板上降下,落在舞台上,由于撞击使得整个暮云剧院的地面都发生了不小的震动。按你所说,晨钟是用纸糊的,就算砸在头上也没什么感觉,又怎么会引起大地震动呢。”
周辛树道:“大家所感受到的震动,其实是剧院的椅子造成的,4d影院了解一下。我想要不了多久,暮云剧院方面一定会以这批新购进的4d影院专用座椅为噱头,再大赚一笔。观众普遍都是健忘的,到那时候,我想,时过境迁,应该没几个人会联想到斗转星移所带来的震撼吧。”
边榕心服口服,就差五体投地了:“你真的适合成为一名伟大的魔术师,而不是警察。”
“你知道原因的。”周辛树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边榕指着自己的鼻尖道:“我应该知道原因吗?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知道原因呢?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知道原因呀?”
面对疑问三连,周辛树好不容易才从恍若隔世的梦幻中抽离出来,他下意识放慢了车速,喃喃道:“这一切,都要从悲喜山庄开始说起。”
恍若隔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