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主要原因。”店主挥手打断,“肉串被分割的太小,与空气的接触面积变大,不利于保存,冷冻的话又会丧失牛肉原本的滋味,所以为了保证每一个慕名而来的客人都有机会吃到正宗昭通牛肉小串,我们情非得已,只有限量供应,还请客人海涵。”
边榕遗憾地说:“周队长,你也要一把呗。”
周辛树要的一把自然还是落到了边榕手里,她一手一把,左边吃一口,右边吃一口,乐在其中。吃完了之后再行回味,才觉得嘴唇火辣辣的,也莫怪,自古牛肉就和辣椒是绝配,如果不放辣,完全就是破坏气氛。殊不知,这名为把把烧的牛肉小串与众不同,它们在上架猛火烤制前,必须先在一种特制卤料里面浸泡入味,吃起来又鲜又辣,根本停不下来。吃一把的话,人体摄入的辣味就刚刚好,少一分固然不能尽兴,多一分则会麻痹味蕾。这才是把把烧自古以来一人只卖一把的奥妙所在,就连传到这一代的店主也未能参透其中的玄机。
吃罢猪肉和牛肉,接下来自然就是羊肉了。在细雨巷吃羊肉,最好的地方当然就是阿布都烤全羊了。
边榕兴冲冲地坐下,还未及开口,老板都面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本店今晚最后一只烤全羊刚才已经被那边的两位客人买走了。十分抱歉,明日请早。”
周辛树道:“两个人吃一只烤全羊,不嫌太多了些吗?”
边榕顺着店主手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顿时收缩,霍然起身,快步走了过去,边走边说:“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个。”
门店内西南角早来了一男一女两名食客,他们相对而坐,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色从烤全羊身上摘下来的七零八件,应有尽有,油光水滑,让人垂涎欲滴。
周辛树快步跟上,他想要伸手去捂住边榕的嘴,可是已经晚了,那名女客蓦然转身,正是唐甜。
唐甜脸颊泛红,支吾道:“老……老大,你们怎么来了?”
出乎边榕意料的是,唐甜对面坐着的男人竟然是余小臣,他安静如常,就像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她不会心一笑:“原来唐小姐赶着去约会,对象竟然是余先生。”说着话,她就下坐下来。
余小臣毫无预兆地抬起脚,轻轻将板凳踢翻在地:“这是我们的桌子,不欢迎你。”
唐甜立刻劝道:“没什么,没什么的,有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人肯定吃不完的。”
余小臣冷冰冰地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喜欢的东西,我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边榕气不过:“你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不就是一桌烤全羊,有什么大不了的。”话虽如此,她瞟了一眼肉汁四溢的羊腿,酥香脆口的羊肋,还有松软劲道的羊背,还是很不争气地咽下很大一口口水。
余小臣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烤全羊,而是唐甜喜欢的烤全羊。”
周辛树闻到了隐约的火药味,连忙插嘴道:“哎,我说唐甜,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喜欢吃羊肉的呀,怎么读了几年警校,这么快就变了口味?”
“谁说我不喜欢吃羊肉,”唐甜脱口而出,她似乎觉得不应该这样与领导呛声,便慢慢放低了音量,“我只是受不了寻常羊肉的膻味而已。”
边榕提鼻子一闻,再闻,三闻,她惊异地发现,面前虽然摆着几乎一整只羊,但却并没有任何膻味。
唐甜道:“小臣为了找到一家我能吃的羊肉店,可是奔波了一整天呢。”
“这就对了。”周辛树很懂行地干笑两声,想要驱散空气中的尴尬,但却是适得其反,“我跟你们讲,这里的烤全羊使用的是正宗的哈萨克羊,运到这里还是活的。除了食材讲究,宰杀也是个技术活,我曾有幸亲眼见过一次,老板先是绑住羊的三条腿,任由另一条腿挣扎,这样的话,羊在绝命的时候,血液循环仍然保持畅通。接着是扒皮,只用一根管子插进挣扎的这条腿,用力往里面吹气,到了一定程度,羊肉便与羊皮彻底分离,最大程度上隔绝了膻味。”
余小臣不冷不淡地说:“我不关心过程,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他翻了翻眼皮,双眸寒光四射,“边榕,你昨天一整天都没有上班,池先生可是有满肚子的意见呢。”
边榕暗道一声糟了,自己只顾着跟在周辛树尾巴后面厮混,竟然忘了自己还要上班。怎么办,池先生本来就对自己不是很满意,这样一来,饭碗恐怕端不住了。
余小臣继续道:“你也别太担心,我已经帮你向池先生请假了,说是在帮我办事。怎么,是不是很感激我。”
人生的大起大落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边榕松了口气,硬生生挤出来一句:“谢谢你。”
余小臣道:“那就赶紧消失,不要站在这里碍眼。”
细雨巷临近尾声的地方,斜刺里延伸出一条短街,名为斜风街,坐落着四五家烧烤店,专营暗黑料理。
周辛树原本以为边榕会吓得落荒而逃,万万没想到的是,边榕一边啃着烤蚕蛹,一边喝着烤脑花,一边还与周辛树分享如何正确地享用烤猪眼睛。
方才被余小臣破坏的感觉又回来了,周辛树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啤酒,时间是午夜四点三十九分,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周队长,这里是第九看守所,就在刚才,由你手上转来的那名叫做杨智的犯人,他在越狱的过程中,被我们当场击毙了。”
细雨斜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