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了出来。
周辛树见状,立刻上前用手铐将余小臣拷在了车门上,刚转过身,唐甜便迎面扑了过来,抱了满怀。
“老大,我成功了,我抓住了魔术师猎人!”
周辛树轻轻拍了拍唐甜的后背,他能感觉到对方激动得都有些发抖,推开她之后,还是不得不摇头道:“余小臣不是魔术师猎人,范本才是。”
“不,不是的!”唐甜大声反驳,“范本是余小臣故意抛出来的烟雾弹,其实他才是真正的池先生,也就是连环杀人案的真凶,也就是魔术师猎人!”
余小臣刚才在车上时,冷不防被唐甜在丹田上猛击了数下,到现在还是连气也喘不匀,叹道:“打了一辈子雁,到头来却被雁啄了眼,竟然被这个小妮子摆了一道。那个,英明的周队长,你怎么混得连下属都不如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还想不明白?”
唐甜拉着表情有些呆滞的周辛树的手,提醒道:“老大,你怎么啦,我们抓住了魔术师猎人,破案了耶!你知道吗,余小臣有点精神分裂,好几个人格呢,其实住在悲喜凶宅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个人,就连池先生也是他扮演出来的呢……”
周辛树突然摇晃了两下,差点栽倒在地,他突然想到,如果唐甜所说为真,那么池先生根本就没有进入暮云剧院,那么……余小臣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苍白而残酷:“好戏开场了。”
轰隆一声巨响,自暮云剧院的方向传来,一道浓烟升腾到天际,接着便是鬼哭狼嚎般的惨叫,仿佛十八层地狱向人世间打开了通道。
原来,余小臣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历史重演,让当年本应该死在大火中的所有人都为池鱼陪葬。
“再给你一次机会,做个选择吧。”
周辛树原本已经奔向了暮云剧院,但他背后却响起来令人窒息的话语,转身却见到了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
余小臣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手铐,他手中握着一柄十分眼熟的短剑,横亘在唐甜纤细雪白的脖颈。“做个选择吧,救她,还是救两千条无辜的性命。”
周辛树咬碎钢牙,一字一顿地说:“我、跟、你、打!”
“很好。”余小臣抬起手,用剑柄在唐甜的后脖颈上重重一击,对方便软绵绵地晕了过去。“拿出你的刀,我们再续上次在葬月塘未完的对决。”
周辛树啐了一口:“我担心你的血,脏了我的刀。”话已毕,然后是狂风暴雨般的拳头铺天盖地而去。
两人战在一处,直打到天昏地暗,云愁雾惨。倏忽,时间似乎静止,一片树叶凝固在半空中,“叮”,是食指弹在剑锋发出的声音,短剑随即脱手飞出,刺进旁边的古树枝干,剑柄兀自抖动不停。
周辛树扬起手,准备挥出最后一拳,余小臣躺倒在地,下意识用右手挡住面部。
熟悉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周辛树的手就像被无形的胶水黏住了,怎么也砸不下去,当年,自己就是像这样摧折了属于池鱼的上帝之手,时至今日,难道也要让憾事重演吗?
高手对决,胜负只在顷刻之间。
余小臣自指缝间窥见周辛树的犹豫,瞬时反扑,将败为胜,将对方压在身下,反手拔出短剑,闪电般刺向毫无防备的咽喉。
“叮”,是剑锋与刀锋相交发出的声音。
边榕突然现身,及时用弯刀挡住了余小臣的致命一击,只可惜刀不堪用,在正中断成两截。
周辛树得了喘息之机,使了个铁板桥,右手的食中两指夹住崩裂的刀锋,精准地送到了余小臣的咽喉前一寸的地方。
“师哥败得不冤。”余小臣叹了一口气,松手弃掉短剑,束手待擒,“只要你在暮云一天,我便认输。”
唐甜惊魂未定,她看向面色苍白的边榕,小心翼翼地问道:“剧院里发生了什么……”
边榕勉强挤出一个笑:“什么也没发生,一切安好。”
“怎么会!”余小臣首度自信动摇,“我明明看到了浓烟,听见了爆炸声和观众的哀嚎!”
“那些都是假象,是我,我破坏了舞台上设置的名为‘天葬的道具,然后让观众陪我演了一出好戏,用来安定他们的情绪。”边榕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她说的轻巧,但其中的艰难非是常人可以想象,光是经过第一关那九道火焰绕成的连环圈,就已经灼伤了好几处皮肤,莫说后面还有两关,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余小臣嘶吼道:“不可能,不可能!观众不可能那么听话,他们会乱,会慌,会自相践踏,会死无全尸!”
“不会的,因为有这个。”边榕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纯白色的面具戴在脸上,“大家都以为我是池先生,所以我在舞台上无论说什么,他们都是言听计从。”
余小臣的目光落在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具上,眼前一片模糊不清,看起来又像在笑,又像在哭,她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呢。
故记重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