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和公主的及笄礼上,主人理所当然是张太后,正宾则请了长公主,赞者义和公主原本想让吴兴公主来,被张太后否决了,请了公主里排行第二的始安公主。摈者由卫皇后担任,三个执事姑娘,则是卫家和徐家的三位未婚小姐。
到付欣的及笄礼,张太后却主动来当主人了。
付欣有些意外,她原以为张太后不愿意来的,因此提前和谢夫人说了声。
谢夫人见张太后来了,便和气一笑,说要当摈者,也就是张太后的助手。正宾依旧是长公主,赞者则是卫皇后,贺平县主领着两个始安公主家的小姑娘当了执事。
付欣在礼官的说话声中按部就班的行礼,就坐,接着被人散了头发开始梳发髻,之后,张太后来为付欣插第一支发簪。付欣看见张太后的神色,急忙打起精神,就怕她用簪子戳自己的脸。
张太后打量着付欣,想着自己其实没那么讨厌这个姑娘,毕竟自己现在是太后,儿子是皇帝,女儿嫁了都城里最年轻有为的人,从平民到显贵,风光富贵至极,也不过如此了。
而且,她看眼付欣,幸灾乐祸的想,这人从前在自己面前再嘴硬,再看不起自己,等到了及笄礼,还不是得叫自己一声阿娘?虽说自己根本不想认这个女儿,但能占着辈分,也不错。
等张太后说完祝词,等着付欣向她低头时,就见对面的少女向她行礼,露出和善的笑意,朱唇微启——
“有劳太后娘娘。”
“……”张太后觉得手痒痒。
一旁卫皇后大概看出了她的神色,笑道,“礼成了,恭喜豫章,也贺喜太后娘娘,福寿双全。”
付欣想说那句贺词应该加一句“儿女成人”的,却想起来,先帝去得急,皇帝如今才十八岁,还没来得及行冠礼。若等到皇帝行礼,这加冠的人该是谁呢?先帝无兄弟,无姐妹,又晚年生子,如今皇室里算得上长辈的,便只有张太后和长公主。
那便是谢太傅?
傍晚,观看及笄礼的人散了,付欣由人扶着回房里去。
她现在在等谢蔚然给自己送礼。
女子及笄,亲戚家属尤其是丈夫自然是要送礼的。
先前义和公主及笄,卫赞之便送了一套赤金火凤头面,名头看着简单,但那套头面无论是发钗还是手镯质地都是极佳的,哪怕是见惯了贡品如付欣,看见后都只觉得怦然心动。据她估计,这样的头面在皇室也不过一两套,还都给太皇太后陪葬了。
卫家有这样的好东西,应该是早年间追随先帝打仗得来的胜利品。
得了这样的礼物后,义和公主倒很踏实了一番,也不喝酒也不赌钱了,只每天进出都戴着那副头面,衬得她美貌又娇艳。
如今论到谢蔚然给自己送礼……
付欣倒不求着他能送什么稀世名品,只求他有点脑子,能把面子上这一层混过去。
然而谢蔚然在日常处理事宜上,会有脑子吗?
这晚,便见谢蔚然姗姗来迟,他经过付欣的允许进了正屋,从腰间掏出一个黑袋子,平平板板的放大付欣面前的桌案上。
“什么东西?”
“寿礼啊,恭祝殿下成.人。”谢蔚然还像模像样的躬身行礼,接着坐到付欣对面笑道,“如今左右没有旁人,殿下不如打开来看看?”
付欣打开黑袋子,果然从里面拿出一卷书册来,端端正正的楷书,书册面上笔直清晰地写着两个大字,“女诫”。
果然不能指望这人!
谢蔚然笑的喜不自胜,“我左思右想,怎么也找不着合适的礼物,后来想起来,殿下博览群书,独没看到这一册,便买了绢帛本送与殿下,殿下可喜欢?”
“还行。”出人衣料的,付欣笑了笑,将书册卷好放到桌案上,冲着门口的丫鬟道,“兰枝,去库房里取样东西。”
兰枝低头进来。
付欣回想着她要的那样物品,“我有个大红镶玛瑙祖母绿的香炉,是个凤鸟形状的,你派人拿过来。”
兰枝匆匆走了。
谢蔚然觉得不对劲,“你拿炉子干什么?”
“心里烦躁,点块香饼安神。”
“那,你不生气?”
付欣笑得和煦,“我那香饼里加了梅花,主料是檀香,又加了薄荷叶,闻起来清心明目,你要不要试试?”
“好啊。”
兰枝很快将炉子拿过来,放到桌案上。
付欣摸了摸凤鸟嘴里衔着的珍珠,圆嘟嘟的,和刚进库里一样可爱。她打开炉子,却没让人拿香饼,而是将那卷书册扔了进去,接着点火。
“你干什么?”
“闻香啊。”付欣低头用叉子拨火,好让炉子里烧的更旺些,却抬头看着谢蔚然道,“这香没烧完之前,你要是敢出这个屋子,我就让人把你所有的衣服都烧了。”
“……”
谢蔚然到底没敢尝试出门,他于是眼睁睁的看着一卷精致的,可比寻常书册百来本价值的绢帛本《女诫》,被烧成了灰烬。
付欣喊人进来,“把这炉子搬到厢房驸马床下去,他既然喜欢,就日夜陪着他。”
“我错了,我另给你送件礼物好不好?”谢蔚然直觉得认为,这件事不很快处理了,他会很后悔。
“不用,我觉得驸马方才的礼物就很不错。”话落,起身去浴房了,付欣临走前还留下
第三十九章 及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