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凉爽又有生机。
谢蔚然得了空,便商议着来兰塘修建兰草。
“你不读书?”
“读啊,可总不能待在房里,去练武天气热,过度了总会中暑,对身体不好。”他端详着一盆兰草,踌躇道,“五月你过生日,有没有什么安排?”
“我要去长姐府里一趟,贺平搬去府里避暑了,我瞧瞧她,说不得要在府里住几天。”
“……你过生日,也要在外面?”
“长姐说不定要做寿面,她如今在宫里忙得很,总不好让她为这种小事来回在府里奔波。”
谢蔚然瞥眼那人,眼里皆是笑意,他却觉得空落落的。
到端午前一天,豫章公主生日,谢蔚然抱着侥幸的心思回府,那人果然不在。
付欣则在长公主府里听长公主吐苦水。
“我也不知道皇后是怎么想的,平时瞧着她也文静,知书达理的,好不容易得了孩子,还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且是个儿子,轮到旁人手里都宝贝的不得了。谁想到了她手里,你猜她如何了?”
付欣实在想不出来,只得摇摇头。
长公主喝口茶,怒道,“她竟说那孩子面相不好,将来要弑父,便说要将孩子掐死!”
“……”付欣记得,五月初皇子诞生,她还送了长命锁的,如此说来,孩子其实安全。
“那天我拼命地拦,谁想她手里几个丫鬟跟她一样整天拜神问佛的,都是神叨叨的脾性,竟也不阻止。我没办法,只得喊了陛下来。将三郎吓得提剑就冲进了宫里,好容易将人喝住了,谁想她跪在地上说一通相面的话,还大哭大闹的,眼看就要拉扯到孩子。”
付欣不由倒吸一口气。
“万幸我身边的嬷嬷将孩子抱住了,陛下又拿着剑,才安稳下来。”
“那如今,小皇子……”皇子诞生,京里倒是喜气洋洋的,这样的消息丝毫没露出来。
长公主叹口气,“还在椒房殿里,由嬷嬷日夜看守。皇后这半个月大概想通了,倒也后悔起来,对孩子贴心贴肺的,只因有前科,不敢让她和孩子单独在一起。陛下还发了话,说她若是敢对皇子下手,就将杜家族诛。才安稳下来。”
付欣为长公主倒了茶,小声道,“阿姐辛苦了。”
“我总是做姐姐的,又怕得了什么?只盼着将来顺遂安定。其实我倒疑心,皇后先前那举动,是傅修华在捣鬼。”
“……”
“我听陛下的意思是要封太子,却被朝臣驳了,那傅修华前番几次要看皇后,看太子,还推荐擅长助产的太医,擅长相面的术士……幸好几天前她诊出有孕来,否则我还回不来。”
“如今皇后生产,过几个月便有空闲,到时候阿姐也会轻松许多。”
“但愿吧,我倒听人说,傅修华手面大方,傅大将军又有功德,这一胎若生了儿子,要封太子。”长公主说到太子,一时犹疑的看着付欣。
“不过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宫人不明白,陛下却明礼。放着好好的嫡长子不要却要次子,将来有了争议,难免惹出祸来。孩子既然还小,便先养几年,再做明定也是有的。”
长公主点点头。
付欣回头,果然见门口冒出一个脑袋来,继而是一双狡黠的眼睛,“贺平?”
打算偷听的贺平县主顿时不动了。
长公主皱了眉头,“你有了身子,还胡乱走,也不怕我心急?”
“不都说月份稳定下来了嘛。”贺平县主由人扶着坐在长公主身侧,乖巧的笑道,“太医说我可以走动了,再说我想来看看母亲。”
“你呀!”
隔两天,付欣优哉游哉的回了府。
她回来时正是下午,刚坐不过几刻钟,小兰便说驸马过来了。
谢蔚然提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物事进来,上面盖了层红纱布,透过纱布隐约看见那东西是个木笼子。
“前两天是你生辰,我选了礼物送你。”
付欣淡淡一笑。
谢蔚然只当得了鼓励,掀开纱布,打开笼子,接着,取出了一盆郁郁葱葱的兰草——
约莫半人高的兰草,枝叶纤瘦且婀娜,上面开出纤薄清雅的花来,和兰塘里的兰草不同的是,这兰草开出的花竟是紫霞色的,由花叶到花尖,淡淡的霞红在花瓣上蔓延开来,如绝世名家笔下的工笔画,细腻且灵动。
谢蔚然看眼花朵,再看眼对面那人,只觉相配至极,接着,他听到一声响亮的“喷嚏”声。
他赫然抬头,便见自己的妻子,豫章殿下已从怀里掏了帕子捂住口鼻,接着快速起身离那兰草远了一些。
他的心顿时沉下去。
第六十七章 紫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