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府,付欣吃了晚饭,正要歇息,果然听见院门传来响动声,接着是有人走动,那人走到院中央,厢房的位置,便不动了。
丫头来报,“驸马在厢房歇下了。”
“去说一声,我有事寻他,让他抽出一天来见我。”
丫头领命而去,不久谢蔚然却跟着过来了,他已换好了中衣,因夜里天凉,倒还披了件狐皮袍子。待进了屋,又将狐皮袍子脱了,修身的中衣倒将他的腰身完完全全站露出来。
看在付欣眼里,像是没穿衣裳一般。
“豫章,你找我?”
“是公事,我想着哪天你得了空闲,仔细说一说。”
“哦。”谢蔚然却站在原地不动,半晌才道,“外面冷得很,我今晚歇这里好不好,厢房的地龙不暖和。”
“……嗯。”
两人合身躺下,因都洗漱过了,天色已晚,便熄灯歇息。
付欣躺在里侧,觉得的确如谢蔚然所说,床榻间暖和了些许。她继而觉察到一只手,轻轻越了界……
到半夜时分,付欣又由着谢蔚然去了一回浴房,才躺在榻上。她很快被人搂在怀里。
谢蔚然低头,正看见那人盈盈一双妙目,目里满是柔情倦怠。他一时欣喜,又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于是握着一只手,贴在那人耳畔道,“豫章,你不生我的气了,对吧?”
付欣有些疲倦,这一刻却又清醒无比,她轻声问,“你觉得,我在生你的气?”
“不是么?”
“那我生你的气,你一直不见我,如今却又过来,是觉得你这样做,就能让我不生气?”
“没有!”谢蔚然觉察到那人要起来,急忙伸手按住,快速道,“你从前不是生了气就不想见我吗,所以我躲着,我都住厢房了!如今你愿意理我,你刚才还亲我,这不就说明你不生气了嘛。对吧?”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生气了。嗯,我们还和从前一样。”说话间便快速在那人面上落下一个吻,才将人搂住,快速道,“我明天还要去宫里述职,睡吧。沐休的时候我们出去玩儿。”
付欣只得由着这人将自己抱着,只觉矛盾又窝火,偏偏这火气发不出来!
隔几天得了空,付欣将最近府里的帖子整理了一番,才在暖阁里和谢蔚然说话。
谢蔚然不时朝付欣面上看一眼,大概因为今天下着雪,她穿了水红绸衫配雪青裙子,梳了倾髻,戴了碧玉簪子和羊脂玉步摇,还画了梅花妆,整个人看着轻盈又明艳。竟让他想起,从前初见的模样来。
这么一想,谢蔚然便打了岔子,将付欣的话漏听了几分,于是回话也就七零八乱的不成样子。
付欣眯了眯眼睛,“我刚才说什么了?”
“……没听到。”
付欣不由后悔没将小兰带过来,她喝了杯茶,整理了思绪,才道,“好吧,我重新说。如今王府里递帖子的,宗室,世家,大臣皆有。上回你不是说要去南边任职,有些人想跟你一起去,有些人想留在京里,托你找个门路,你打算如何办?”
谢蔚然看眼付欣头上那碧玉簪子,又看眼羊脂玉步摇,才察觉她还戴了支攒珠花型发钗,这三样首饰看着普通,但到了那人头上,竟出乎意料的合适,简直让人难以取舍。他不由道,“都要了。”
“你说,什么?”
“我说,嗯,我说都应了,不过要提前说好。”谢蔚然头次被人抓包,经验不足,嘴上话虽说的快,脸却红了,为着壮胆他清清嗓子道,“不拘是谁,只要走了我的路子,就乖乖做事,否则一脚踢出去。”
谢蔚然看眼付欣,“不过我们夫妻一体,我这样做,会不会影响到你?”
他其实觉得不会,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在处理这些事情上和他殊途同归。就如现在,皇帝对她信重至极,长公主也信赖她,有摄政之职的南郡王常和她来往,宫中周太妃虽然嚣张,可向来不敢犯到她面前去。饶是如此,也没听闻这人手下的什么人做出什么恶事来,一桩也没有。
果然,那人翻着书册,淡淡道,“不会。”
谢蔚然却想起来,“可是,将来我们有了儿女,若这样行事,会不会不好说亲?”
付欣看眼谢蔚然微红的面颊,也觉得耳朵发烫,咳嗽一声道,“应当不会,世人百态,有以权谋私的,就有公正处事的,到时候寻公正处事的的人家来往不就行了。”
“嗯。”
付欣突然觉得周围有些怪异,又想不出来是哪里怪,看看帘子严丝合缝的暖阁,她仿佛明白过来,“你热不热?不若让人把帘子打开,我觉得这里有些闷。”
谢蔚然却已看见付欣胭脂一般的耳朵,他心神一动,朝着丫鬟们挥挥手。
几个丫头见付欣没有反对,便纷纷出去了。
付欣微愣。
谢蔚然已坐到她身侧,倾身凑过去。
 
第八十八章 盘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