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元豫,又看向临川,他也同她一般惊讶,慌张地拉住太医道:“你确定,这是赤沙毒?难道不会是别的毒药吗?”
“这确实是赤沙毒啊。”
皇帝早从高高在上的御座上奔了下来,他颤声道:“救救朕的儿子,快啊,用药,什么药都可以。”
太医脸色苍白,手脚慌乱地拿出银针给元豫施针。
“是她!酒是她端上来的,这毒跟她脱不了干系。”
“你为何要毒害三殿下?”
“抓住她!”
虞鹤雪惊慌失措,还是勉强镇定下来,“不,不是我,这毒是……二皇子下的。”
二皇子正偷偷幸灾乐祸,听见她的指责勃然大怒,“你胡说什么?元豫可是我弟弟,我为何要杀他?”
“因为殿下查出了太后之死的真相,正平六年六月十二日夜里,听风水榭之中除了太后还有第二个人在,那个人就是你。”
现在元豫生死未知,虞鹤雪只得先按照计划进行,当着皇室宗亲的面嫁祸嫁祸元祺。
元祺有些慌乱,他指着虞鹤雪道:“你胡说什么?”
“那天夜里,是我在芳锦之后进入进入水榭,我在水榭之中闻见了绿月酒的味道,可芳锦端进去的分明是般若,那绿月酒正是水榭之中的第二个人拿进去的。”
她说着扭过头来,对着皇帝道:“尚食局中取用的酒水都有记档,去年的都已封存,我们都未看过,请陛下取来查验。”
听说要去取记档,二皇子的脸色微变,可等到那本记档被取来,皇帝打开看了看,狠狠将记档摔在虞鹤雪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虞鹤雪心中升起一阵不安,她急忙捡起记档翻到六月十二的那一页看了看,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二殿下取用四壶,云霞洒。
“云霞洒……云霞洒……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云霞洒?!”
二皇子顿时挺直了腰杆,“果然是你这毒妇信口胡说,什么绿月,我确实记得我那天喝的明明是云霞洒。”
就在大殿中一片混乱之时,只见元豫渐渐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原本捂在腹部的手也颓然落下。
太医颤抖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脖颈,大惊道:“三殿下……三殿下……薨了。”
虞鹤雪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她喃喃自语:“怎么会呢……怎么会呢……那壶酒是我亲自准备的,没有人碰过,没有人……”
她的目光落在酒壶上,一瞬间她终于明白,星蕾是什么时候下的毒,毒就抹在酒壶上,那酒壶从前便是星蕾准备好递给她的,而这一次,星蕾不见人影,或许就是怕她怀疑,所以准备好了酒壶叫人递给她,她却还自以为没有人碰过那壶酒。
大殿中的吵嚷一瞬间变得极安静,来来去去的人影都是模糊的,她眼中唯一能看见的是元豫。
元豫苍白着一张脸倒在临川怀中,如同只是睡着了一般,可虞鹤雪也中过赤沙毒,她知道这种毒发作就是这么快,从入口到毒发到死,不过短短一刻不到。
而此时因为元豫的意外,没有人再注意虞鹤雪,她趁着混乱,急忙来到桌前,忽然抓起那壶酒,一个宫女瞧见了,大声叫喊:“她……她想毁掉毒酒。”
她的话音才落,虞鹤雪却将那壶酒灌进了自己的口中。
“啪。”
她咽下酒,便松开了手中的酒壶,那酒壶摔得粉碎。
旁边有人问道:“果然是你下的毒,你想畏罪自杀?”
指责声纷至沓来,“是她,是她害死了三殿下。”
“抓住她,她若死了,她的家人也不能放过。”
她猜的不错,熟悉的灼痛感又一次从腹部传来,她撑不住摔在地上,而这一次没有人来抱住她了。
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她陷入了极静之地,那里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却有一个声音传来,“若你娘知道你中毒必定会难过吧,我就不一样了,唯一在乎我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她在黑暗中朝着那个声音一路追过去,却什么都没有追到,她大喊:“元豫,元豫……”
她想告诉他,我在乎的。
我在乎的,你不要死。
毒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