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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喝的是绿月,是绿月……”
“二哥,你还要执迷不悟吗?你害死太后,害死芳锦,又怕我连同虞司酝揭穿你,竟然指派星蕾在酒中下毒,想要毒死虞司酝,你犯下的杀孽还不够多吗?”
“我没有!你胡说。”他瞪着地上的死尸,惊叫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个星蕾,她……她到底是谁的人?是你……是你陷害我。”
“是吗?星蕾用心狠毒,若不是二哥的人又会是谁的人?可惜她已经死了无法开口,此事还请父皇彻查。”
众目睽睽之下,皇帝脸色沉郁,他半晌没有开口,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指示,而此时,燕王爷上前一步在他面前跪下,沉声道:“还请陛下彻查此事,还姐姐一个真相。”
随着燕王爷跪下,大批宗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随之跪下请求彻查此事,大殿之中一时之间黑压压跪了满地的人。
皇帝颠颠撞撞地后退几步,被内侍扶住才站稳下来,他的眼睛从人群中巡游而过,最终落到二皇子那张惊恐的脸上,他抬起手指指向二皇子,颤抖着声音道:“正平六年……太后……太后过世后,她身边的芳锦忽然闯到朕的面前,她说……在水榭之中,太后的衣袖底下捡到了一个酒壶盖子,以此说明当夜水榭之中还要另一个人……但是……但朕当时认为她不过是为了推脱罪责,才如此谎称,朕当时怒斥了她一顿,派人将她打入大牢,她当夜便自尽,没想到……没想到此事竟然是真的,连芳锦也是你杀的,你如今还要……还要害你弟弟……你……实在太叫朕失望了!”
二皇子脸色煞白,急忙跪倒在地讲皇帝的腿抱住,“父皇,儿臣没有杀过芳锦……儿臣真的没有啊,还有今日的毒酒,我也不知情,下毒之人我根本不认识,这绝不是我干的。”
“二哥到了现在还要狡辩吗?你说你没给我下过毒,那由太医院开给我的止咳药方中被换的那几味药也与你无关?”元豫冷冷地看着他,“换了药后,那一剂药就变成了缓慢生效的毒药,所有的药渣我都命人偷偷留着,父皇只要一查便知。”
燕王听此更加愤怒,“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真是妄称皇室子孙,太后乃是你奶奶,你见死不救,元豫是你弟弟,你狠下杀手,你到底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二皇子怕得涕泪横流,浑身抖若筛糠,皇帝低下头来问道:“混账,那一日在水榭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还不快说出来。”
“那一日……”二皇子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本不知……不知道太后独自在水榭之中赏景,我不过是喝醉了……之后……水榭中……进去之后才看见太后,太后见我喝醉……大怒……又提起我侵占他人宅院之事,将我大骂了一顿……后来便突发心疾……晕倒在地……”
他惶恐地抬起头对着皇帝急促地说:“父皇,我当时实在太害怕了,我怕太后万一有什么不测,岂不全是我的罪责,便……便……”
燕王厉声道:“你便将太后独自扔在水榭中,一走了之,事后还杀了发现端倪的芳锦,现在还要毒杀查出真相的元豫!”
“父皇,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杀芳锦,还有今日这一切,我也不知情,求父皇明察,求父皇明察。”
皇帝低下头看了抱着自己腿的元祺一眼,眼中杀意毕现,他忽然狠狠一脚踹了过去,将他踹翻在地,“事到如今,你还狡辩,做这些事的不是你还能有谁?”
他恨铁不成钢地对着燕王说到:“此子行事实在无法称之为人,朕从今日起将他废为庶人,永从宗室中除名,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再回京,燕王,你看如此处理,是否妥当?”
燕王不卑不亢道:“陛下圣明。”
“来人……”
两个侍卫上前来一左一右将元祺架住,将他从大殿往外拖去,元祺的哀嚎声一直传来,不绝于耳,“父皇……我真的没有杀芳锦,也没有下毒啊……父皇,我只是一时糊涂……求父皇饶恕……求父皇……”
那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逝于重重宫墙之外。
而皇帝仿佛一夕之间衰老了许多,大宴无疾而终,众人退场之时,都看见他面容憔悴,神情凄楚,心中不免叹息,一夜之间得知是自己儿子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还有如此多的恶行,即便是皇帝也难以接受。
只有元豫在人潮散尽后,才最后离开,“父皇保重龙体,往后国家之政事还需得仰仗父皇。”
“元豫……”
皇帝挥退众人,混浊的双眼盯着他,“你知道……对不对?这一切……你……你都清楚得很……这都不过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包括……包括……朕……”
元豫从容道:“儿臣不知父皇在说什么。”
“好啊,你……”皇帝恶毒地轻笑起来,“你同你那母妃可真像啊,做事无所不用其极……”
元豫的眼神渐渐冰冷,他尽力挺直了背面对他的父亲,这一高高在上永不出错,永不许他人挑战权威的帝王,声音轻如落雪,“儿臣倒觉得,儿臣最像的,应是父皇才对。”
“你……”
他说完,转过身去大步离开霜花殿,不管皇帝在他身后如何气急败坏地斥骂,他都没有回头。
他也知,从正平六年以后,这皇宫之中,再也没人会在身后等他了,他无处可回头。
试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