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出现,周谨谕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头也不抬,同样轻声回答她,“我在捣指甲花。捣碎了,可以涂指甲。”
许若书糊涂了,良久,伸出手去,轻轻覆在他手上,“好了……”
周谨谕这才抬起头来,目光迟迟疑疑地看着她。
许若书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疼得厉害,似乎下一刻,就要控制不住地滚出泪来。
“太晚了,我们明天再捣好吗?”她柔声道,“明天,明天我给你涂指甲,好不好?”
许是看到了她眼里含着的泪,周谨谕身子微微震了一下。他如梦初醒般地伸出手来,抚上她的脸。
“诗诗啊……”
许若书听到他极轻地叫了一声。
可是心为什么突然间像炸弹,砰地一下炸开来似的,她耳膜忽忽作响,似乎极遥远的地方,也有人这样叫她,“诗诗啊……”
她身子微微晃了一下,脑袋尖锐地疼起来。
是谁这样叫她?
是谁?
疼痛与茫然在心头交织缠绕,她看到周谨谕的面孔缓缓挨近来,他的眼睛长得真是漂亮啊,目光那么专注地看着她。
下一个瞬间,他的唇轻轻地噙住了她的。
他的唇带着微凉,像这静夜里拂过的微风。她的心却滚烫滚烫的,整个身子都似乎燃烧起来。
许若书这一场感冒来势凶猛,三天里反复高烧,人也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李西儿哭了,又似乎有人一直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整整一星期,这场病才算真正痊愈。王妈特地炖一只鸡,许若书狼吞虎咽地,一口气吃下去大半只。
李西儿坐在她对面,幽幽地看着她,半晌吁出一口气,说道,“看到你这模样,才真正确信你丫的活过来了。”
许若书好笑,“喂,一场感冒怎么可能死人。”
“差点以为你会死掉。”李西儿哀怨地道。她拉拉椅子,压低了声音,“喂,我跟你说。”
“说。”许若书把鸡爪子啃得滋滋响。
“你老板来看你,都急哭了……”
鸡爪子从手里掉了下去。
“你乱讲什么。不是你哭了吗?”许若书强笑一下。
“我呸。我可没哭,你想得美。”李西儿皱皱眉头,“他来的时候,高淳把我们都支开了……他看上去挺平静的,不过我是谁呀,我们这一行的,眼睛最利,一看就知道,他哭过。说真的,若书,他好像真的对你有意思!”
许若书弯腰将鸡爪拣起来,汤里滚一滚,继续啃,“不可能。他又没疯。”
她真的有点记不清了,到底是她的臆想,还是真的有发生过……她晕倒之前,他是不是有亲吻过她?
不能仔细回想,一想就头疼,心也跟着疼。难受。
李西儿审视着许若书,良久,点了点头,“好样的,若书,你这态度就对了。你看我吧,平时老叫着要找个高富帅,富二代,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咱们啊,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块去,不可能真的在一起!”李西儿摆摆手,“不不不,不对。是有可能在一起,但是,我们不可能得到他们的真心。因为他们那样的人,永远都会恃钱行凶。如果我们为着他们的身家背景选择了他们,那就意味着,我们必须永远因为这一点委屈自己。”
许若书啧啧两声,“是最近跟唐公子打交道多了,得出来的总结?”
李西儿有点泄气,“我试过,想过,最后觉得,我和你,可能都没法这样子委屈自己。”她伸出手,戳戳许若书的额头,“别说我不提醒你,你可别昏头昏脑地一头栽进去。”
许若书叹息一声,“我的姐,你能闭上嘴吗?我病体初愈,你就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是存心不让我吃吗?”
他的唇带着微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