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跃便踏上岸边,只见她洁白的面庞上嵌着一对盈盈秀目,微微凹陷,更显深邃。一般十一二的女孩身量未足,这女孩儿则身形高挑,一身翠色的衫子将腰身紧得不盈一握,水绫裤下的一双玉足套在窄窄的粉红小鞋中,好似两只灵巧的小雀儿,露出尖尖鞋头。
女孩儿将小舟也拖上岸边,满满一下子的莲蓬翠盈盈、嫩生生的煞是惹人爱。岸边的小老板儿也赶上前来,争着收购这女孩儿的莲蓬。女孩儿看着自己的莲蓬卖的好,更是笑盈盈的露出一对小梨涡儿。岸边远处的树荫里,立着一中年男子,旁边侍着几个随从,男子望着女孩儿眼神中射出一股精光,仿佛要猛兽一般一口吞掉那女孩儿。看着女孩儿收拾好卖的的钱币,蹦蹦跳跳地往家归去,男子轻声命令着几个随从,几人应声而动。
不知为何,身边人的模样十分模糊,根本看不清五官。在那女孩儿走远后,身边的背景都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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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儿一把捂住母亲的嘴,说道:“阿娘,不许你总絮絮叨叨地说你的脚。阿娘不方便就一直歇着,夭儿长大了能养活阿娘!”
这妇人双足受损,走路颠颠簸簸,不能外出,全靠这十几岁的夭儿养家。夭儿人美歌甜,受到那些小老板们的喜爱,光靠卖莲蓬便能挣钱养家了。
阿娘给夭儿端上饭菜,简单的两个小菜中居然有金黄的炒蛋,夭儿顿时喜的眉开眼笑,就着白粥吃的津津有味。正当二母女在享受这平时难得的一顿美餐时,外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夭儿不得不放下饭碗,打开门扉,只见外面立着一擦着厚厚白*粉的老婆子,见门一开便闯将进来,看见夭儿的娘便道:“夭儿娘,大造化呀!那孙老爷看中了你家女儿,准备娶她做个小星儿。哎呦,这不是,特意请我说媒来了。”
这媒婆把母女二人惊得目瞪口呆,看着她在院中抖落了一地粉末,才问道:“刘媒婆,您是不是搞错了?我家小女今年还不满十二啊,哪能嫁人呢?”那刘媒婆把手里绢子一甩,道:“要不是这青葱儿似的年纪,人家这首富孙老爷能看得上你家?要不我说怎么是大造化哩!”
夭儿娘连连摇头,“不可,不可,夭儿不能做妾。再说夭儿太小,那孙老爷比他爹都大,绝对不可。”这刘媒婆见一时不能劝动夭儿娘,顿时怒了,“哎呦,您这好大的架子!人家孙老爷全城首富,看中你个胡姬的女儿,本是天大的好事。你倒好,推三阻四,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夭儿先见媒婆来访,羞得躲进了屋里。但见这刘媒婆根本不怀好意,还敢辱骂自己的阿娘,于是一个箭步冲了出来,“老妖怪,休在这里血口喷人!什么猫三狗四的阿物,让我去给他做妾?我呸,休想!”说着用手推搡着刘媒婆,一直把她推出门外,然后“咣当”一声摔上了门。这刘媒婆一口茶没吃到,倒碰了一鼻子灰,骂骂咧咧地走掉了。
夭儿转身去寻阿娘,却发现她在那里默默垂泪。夭儿急了,赶紧上前安慰道:“阿娘休哭,夭儿已经将那老妖婆赶出去了。”
夭儿娘轻轻摇头,叹着气道:“夭儿,都怪阿娘不好,拖累了你。要不是阿娘的脚被奸人所害,如今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如此受辱。”
夭儿听到阿娘又说起此事,不由得也叹息起来,阿娘本是王爷府上最美貌的舞姬娇娜,无论胡旋舞还是凌波舞都能一舞惊人,宛若凌波仙子般,让男子为之动心,连府中的小王爷也拜倒在她的舞裙之下。
几月之后,娇娜居然怀有了身孕,本以为看在孩儿的份上,小王爷能给自己一个安全的居所,让自己安全地产下娇儿。没想到,小王爷的母亲听闻了此事,顿时勃然大怒,认为小王爷贵为王族居然与低贱的舞姬有了私情,此乃奇耻大辱。于是命令家丁将娇娜纤足打断,赶出王府。又痛又羞的她趴在府外,希望小王爷念着往日的恩情和腹中的孩儿能有所帮助。谁知,那小王爷竟是个懦弱薄情郎,只命人匆匆丢给娇娜一些银钱,居然不曾来见她最后一面。
娇娜拖着重伤的双足,勉强找到了居住之所,养好伤后产下了女儿。本已了无生意的娇娜望着怀里胎发乌黑茂盛的女儿,不由得潸然泪下,遂给女儿起名“夭儿”。后辗转来到乡下,用尽心血将她抚养成人。
刘媒婆走后不久,夭儿娘就病了,先是昏昏沉沉地睡,接着连米粥也咽不下了。夭儿心急如焚,揣上家里所有的积蓄,去镇上给阿娘抓药,几服药下去,一点见效都不起。好不容易央了一位大夫来给诊脉,大夫道是急火攻心,加上本身的身体岑弱不堪,导致重病。若没有个大价钱来抓药问诊,这病断是好不了了。
夭儿得知结果,在街上无精打采的走着,只觉得前路黯黯。这时,街上的人流纷纷往一个方向涌去,嘈杂纷乱的人群传出一个消息:天外仙来镇里招人了。
第五节 入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