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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祁雪山雪城[1/2页]

菩提春满 一介蓬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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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楼安不言,月?亦不语,绿绾立在一旁觑着二人不言不语。
      斋内除了一旁精巧名贵的玉漏细细的流泻声响,便是月?吃桂花糕偶尔弄出来的细微动静。
      低头看了眼案上的白瓷釉碟,碟身描绘的缠枝青莲花纹已尽数露出。
      瓷碟空了。
      秦楼安左手支颐蹙着眉,看着月?将最后一枚桂花糕优雅的吃完,末了还从袖中摸出一方锦帕,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
      现在她不得不对月?重新审视一番——
      目光略过他瘦削的肩,落至他的腰上。
      现在从她的方向去看,月?束于腰间的玉钩博带大半都被紫檀几案边缘遮挡,她只能看到上半部分。但可以看得出来,月?身量算不上魁梧亦算不上健硕,甚至还有些纤弱。
      不只是他的腰身给人纤弱之感,而是月?这个人,静立或者静坐在此,就予人弱不禁风之感。
      但——他竟然能吃这么多?
      秦楼安眉眼笼聚着狐疑,想起那晚她到掩瑜阁中揭穿他假死之事时,她一时冲动在他腰间掐了一把。那种触感,到如今回忆起来还觉绕在指尖,紧致,结实,绝不是久病之人该有的虚软。
      她知道月?隐藏的很深,但到底深到什么程度,她却不知道。
      可现在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她要拉拢他,那必须要了解他。如果连自己手中的兵器几斤几两都不知晓,休说能用这把兵器与敌战斗,不伤着自己就已是万幸。
      秦楼安毫不避讳的打量着月?,目光自他腰间攀升到他脸面时,却发现月?也在定定地看着她。
      四目相交之际,秦楼安心尖儿一颤,收回视线。
      她知道月?定能察觉到她刚才在打量他,但他竟一直安然坐在那里吃着桂花糕任她打量,乖巧的如同冬日伏在暖阳下眯眼小憩的猫儿。
      眼尾余光略略扫向月?,见他清寒的眸泛着疑光,似是在问适才她为何要那般盯视她。
      “听小德子说,今日本宫的两位兄长来过掩瑜阁?”
      她一早就知道两位皇兄会来寻访月?,这次她来亦不是为了感谢月?一碗汤药险些将她肝肠苦断,而是趁热打铁,前仆后继的挖墙脚。
      月?点头,说道:“上午时分两位殿下确实来过,可惜只待了不到一刻,连茶都未用一口便走了。”
      “嗯?”秦楼安不相信,问道:“这么急着走,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刻功夫,两位皇兄能和月?说些什么?墙脚挖的这么快吗?
      “两位殿下急着去见国师雪子耽,所以未曾多留。”
      月?的语气有些怅然,又道:“想来两位殿下是去紫云宫时途经掩瑜阁,一时兴起便进阁中稍坐了片刻。?G——可惜?这里粗茶淡饭,两位殿下也瞧不上。?还未得与两位皇子攀谈几句,殿下们便走了。”
      秦楼安娟秀的眉高高蹙起,先前她还以为月?不欲与两位皇兄有所来往,借身染风寒等各种理由匆匆谢客,如今竟然是两位皇兄不给月?交谈的机会?
      难道昨天她在两位皇兄面前一番天花乱坠,将月?夸得还不够彻底?
      按理来说,纵是昨天她不在两位皇兄面前有意无意的夸赞月?,二人听闻月?分析西南战势之事后也会急着见这位东景来的质子。
      如今朝中,除了父皇,最关心西南战况的就属秦夜曦与秦夜渊二人。
      前几日西南捷报频传,三皇兄秦夜轩在朝中与军中的声望水涨船高,这对与其争夺太子之位的秦夜曦二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可是巴不得秦夜轩在西南出什么意外呢。
      她命人在洛城中放出消息并大肆宣扬,东景月?身居掩瑜阁而心知西南壶口关,且将月?所说天时地利人和等言论一并放出。
      这些传言落进不懂军事的普通人耳中,定多是感叹几句月?之能。然落入群臣及众将耳中,便是骋平军在西南壶口关打赢了一场不可能打赢的仗。
      骋平军英勇善战,打赢寻常军队打不赢的仗并不是不可能。只是这接二连三的捷报,未免就太蹊跷了。
      如今骋平军是在秦夜轩手中,而不是在司马赋及手中,无一败绩?西风战神之名要易主?
      可以说西南战局出现任何一丝端倪,秦夜曦与秦夜渊都会紧抓不放,二人又怎会不向月?问个清楚?
      急着找雪子耽?是想拉拢雪子耽?是觉得雪子耽胜过月??
      不过,月?片面之辞,也不可全信。
      秦楼安微微挑着远山黛眉打量着眼前人,见月?眸中蕴着失落与无辜,心底暗忖:狡猾老狐狸装什么猫儿?
      书斋门吱嗝一声被推开,汹涌而入的寒意如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忽的一下拍在她背上。
      “?太子,这是国师大人差人送来的书信。”
      小德子说着,将手中信封递给月?,躬身退下之时,却听月?问道:“送信之人可有说什么?”
      闻言,小德子说了一声没有,月?便让他退下了。
      秦楼安看着月?手中的信,朱红的火漆低落凝固在褐色信封封口处,封上有字——?太子亲启。
      “封的这么严密,?太子亲启?”秦楼安扫着月?,疑问道:“你和雪子耽...以前认识?”
      “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如果公主想知道的话,还是去问国师大人本人为好,?不便多言。”
      月?将信封两面打量一遍,并未立即启开。未几将信封平放在案上,离二人的距离差不多远。
      “那你这意思岂不是说,你们二人绝不是昨日才相识?”
      秦楼安扫了眼案上信封,又凝向月?,见他点头,又轻轻摇头。
      “这便是难以回答之处了。我与他昨日之前,并未见过,更谈不上相识。只是对于雪子耽此人,我早有耳闻,想来他亦知道我的存在。
      之所以让公主去问他,乃是因为如果追根溯源算起来,我与他还算有亲。可三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何况我与他从未晤面。
      如今他贵为国师,我身为质子,我若说与他有亲,难免有攀附权贵之嫌。然公主若是问他,他若说不认识我,那在情理之中。他若说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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