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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章 伏窗窥更衣[2/2页]

菩提春满 一介蓬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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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太子,七年前家妹杨暄入西风和亲之时,太子便隐在送亲队伍之中。那时我便想问太子为何甘冒大险孤身入西风,现下太子又说留在西风尚有事要做。不知太子殿下之事,到底是何事?”
      良久,见月?低敛着目缄口不答,杨昭走到他身边,叹了口气。
      “太子既然不说,看来是殿下的私事。我本无权过问,可昭犹有一言相劝。不管太子殿下留于西风是为何,但求太子殿下莫要忘了归途,莫要忘了在东景等着你的月瑾公主,与无数望你重掌天下匡正朝纲的忠义之士。”
      凝着昏暗中那挺甚是瘦弱的身影,杨昭不忍说如此沉重之话。
      背负在月?身上的东西已经太多,压了他已太久,他真害怕眼前人终有一日会承受不住,可他又不能不苦苦煎熬支撑。
      谁让他是月扶天的儿子?纵是他不忍,也不得不说。
      “杨昭兄,我记下了。”
      月?抬眸看向杨昭,淡淡应下。
      “太子....”杨昭心里甚是难受,月?是太子,是他的君,可他亦是将他当作弟弟一般护着的。他上前叹了口气说道:“你...你与那公主之事,我不想多说,你自己心里有数便好。”
      顿了顿,杨昭又说道:“那公主倒也不简单,一眼就看出我来自东景,且还知道我当过兵,甚至还知道我是在馒头里动了手脚。只可惜,今日下午那馒头是没下迷药的。”
      见月?看向他,杨昭拍拍他肩膀轻笑道:“你们今日下去斋堂,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我们去斋堂确为金吾卫之事,只是杨昭大哥为何要如此做?”
      “为何?”杨昭沉声道:“尚安寺绝非普通寺院,只因这些都是西风之事,我懒得管那么多。至于在黄面馒头中掺有迷药,我也只是按照监寺悟明的意思做的。虽不知他是要做什么,但总归是共同的敌人,帮他一把又何妨?”
      “杨昭大哥,悟明要你迷晕金吾卫,是想让悟智引我与??惫?鞒鋈ィ??呛孟率殖?粑颐牵?灰蛭叶?嗽虑霸?布??律降奈蛑恰!
      月?剑眉微皱,说道:“寺中僧人与洛城女子失踪一案联系颇深,且你看到的女尸亦十之八九是为他们所害。西风纵是我东景之敌,可百姓又何其无辜?杨昭大哥切莫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听闻月?之言,杨昭先是有片刻的不信,但想月?决不会骗他,杨昭甚是悔愧的捶了自己手掌一拳。
      “这...这我不知道啊,太子殿下没事罢,可有受伤?”杨昭仔细打量着月?,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月?朝窗外看了看,此时已经入夜,也差不多到了他与公主约定的时辰。然公主却没来,想来是因皇后娘娘。
      也罢,便趁这个机会将悟智之事告之杨昭。
      那厢秦楼安坐在床前,侍奉完母后用膳吃药后,母后竟如何都不肯睡,硬是拉着她说话。她时时朝窗外张望,天已经黑了,月?该等着急了罢?可母后这边,她又实在是走不开啊。
      对于秦楼安的心不在焉,皇后早便看出来了,至于自己女儿急得是什么事,她也大体猜到了。可这夜间孤男寡女到底是有些不妥,何况还是在寺院中。
      又拉着秦楼安说了一会话,但见女儿一张白皙小脸急容满面,两道新描画的黛眉紧蹙不舒,皇后不忍,无奈说道:“安儿,母后有些困了,这便歇息了。安儿也早些休息,莫要做什么不该做之事。”
      “什么...不该做之事啊?”秦楼安一怔,未几笑着哄着皇后躺下,说道:“母后放心歇息罢,孩儿一会也就睡了。采桑,将案上烛灯熄了,皇后娘娘要睡觉了。”
      屋里一暗,秦楼安摸黑行至桌边安稳坐了,然心中却是焦急的很。
      又过片刻,待听到母后细匀的喘息声传来,秦楼安站起身小声嘱咐采桑莫要将她外出之事说出去后,便蹑手蹑脚出了房间。
      到月?房前之时,他门口的两个金吾卫要行礼,却被秦楼安止了让他们噤声别喊。
      此时透过窗可见月?房中甚是明亮,秦楼安想起母后所说盯看之事,她好像确实需要紧盯月?。如此想着,她轻声贴近窗,以甚是奇怪的姿势趴在窗台上。
      让她看看月?在做什么——
      秦楼安轻轻将窗纸抠破,顺着手指粗细的小孔往里瞧去,下一刻她便兀然挺直了腰身。
      月?,竟然在脱衣服?
      秦楼安轻拍着额头思考,踱着步子在窗前走来走去。
      这个时候他换衣服做什么?
      很蹊跷,应该好好盯看一下,对。
      如此说服自己后,秦楼安再次趴到窗台上,朝里看去。
      通过小孔,她隐隐可以看见月?站在床边背对着她,桌子不偏不倚竟遮挡了他腰腹下?
      不过,她还是能看见他白皙的肩背于昏黄的烛光下散发着柔光,随着他的动作,他修直的腰身显出一道甚是明显的脊线,坚挺的肩,紧致的腰...肌理分明的腹?
      月?竟然转过身来了?
      秦楼安趴在窗台上觉得机会不容错过。
      心里想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眼神紧紧扒在月?渐渐遮裹于黑衣中的腰身上,一饱眼福。
      先前猜的果然不错,他这身材哪里是长年久病虚弱之人该有的?
      屋中月?将玄黑色腰带系在腰上,那两道灼热的目光好像还锁在他身上,如七年前他初入西风时那般。
      果然她这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秦楼安看着月?修长的骨指将腰带十分优雅从容的系好,后又见他走到桌边,再然后,一片漆黑?
      月?熄灯是要做甚?
      秦楼安直起身,甚是不解的贴耳于窗听着里面动静,然却什么都没听到。
      “公主这在做什么?”
      她紧贴着的窗兀然打开,一道甚是温润的声音响于头顶。秦楼安心神一震怔怔抬头看去,正迎上月?点墨般的眸。
      “我...我这是....”
      秦楼安见他唇角笑得意味深长,似是在等着听她接下来要如何狡辩。
      意识到现下她正贴耳靠在月?腹上,秦楼安冲着他狡狡笑了笑。她轻轻抚上他的腹,笑道:“恭喜?太子,您有喜了。”
      “...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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