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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六章 身中三勾箭[1/2页]

菩提春满 一介蓬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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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鲜少有人光顾的狭窄巷道中遇到疯疯癫癫的元痴,纯属是偶然。可在回西院的路上,秦楼安又觉得这是冥冥中注定的必然。
      元痴现在是不是真疯她目前尚不能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元痴是因经历了什么事才疯癫矢智或是装疯卖傻,并非一开始便是个不正常的。
      至于他到底经历了何事,也绝不会如悟明所说是因七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她隐隐觉得,元痴的失智,与昨夜她与月?推测的后院大火有莫大的关联。
      另外还可以确定一件事,尚安寺中绝非如空见所说有僧众一百八十人。
      至少这位行为怪异的元痴便未算在其中。
      她之所以怀疑寺中并非仅有一百八十人,还要从悟智说起。
      那晚大雄宝殿之上她将悟智打伤,她虽然未用全力,但他一定也受了颇重的内伤,这点把握她还是有的。可第二日他毫发无损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纵是有名医圣手或者武功高手为其疗伤,短短半夜之间也绝不可能全然恢复。
      所以她想,悟智会不会不是一个人?
      比如说他有一个样貌生得一般一样的孪生兄弟?或者是寺中另有人易容扮成他的模样?
      二人一明一暗,她那晚打伤的与她昨日在殿中看到的并非一人?
      虽然她觉得这个想法有些不可思议,可如今尚安寺的种种,已不能用寻常眼光看待。一些匪夷所思之想,往往是最合理的解释。
      月?也说了,事情真相未查明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现下晨修结束,她也没必要再去大殿,简单应付了悟明几句话后,秦楼安便回到了西院。
      至于疯疯癫癫的元痴,她觉得有必要将此事告诉月?与司马赋及,另外他应该是藏身于左偏殿殿后,再找他应该不难。当然,前提是悟明等人不会因今日她偶遇他之事,做出什么杀人灭口之事。
      回到西院,秦楼安奇怪地发现,采桑替她晾晒在窗台上的鞋子竟然不见了?
      走近窗边,现下她看的十分清楚,无论是窗台上还是窗台下面,都不见鞋子的影,这是怎么回事?秦楼安抬头看了看天,虽然阴沉但却未下雨,是采桑收起来了吗?
      “施主。”
      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秦楼安转身,元婴小和尚将手中药罐往她身前递了递。一股浓郁的草药味从罐口共着热气喷薄而出,秦楼安微微屏息,有些呛人。
      “这是师兄亲手熬的汤药,请施主收下。”
      秦楼安抬手接过,元婴又说了下晌时分他会再来送药,她反应过来这药是给母后准备的。看着元婴小和尚急匆匆出了西院,又看了眼手中味道浓郁的汤药,秦楼安皱眉不解——
      母后体内余毒未清,仅仅靠这汤药就好了吗?
      如果是,无妄大师为何不直接将药方交给他们,而是亲手熬药?是熬药的方法或是火候有什么讲究之处,还是不想将治蛊之方泄露出去?
      正想着,左边禅房房门轻声打开,月?一袭白衣恢复往日清绝。
      他也注意到了她在门外,缓缓转头朝她看来,淡淡笑了笑。月?眉眼笼笑生出几分暖意,秦楼安却顿时心脉一寒。
      这一幕与她噩梦中梦到的,尤其是月?唇角的浅笑,太像了。
      梦魇中月?一袭血衣渐行渐远,现下他略有不解的看着她朝她走来。秦楼安凝着他步步走近,恍惚间竟分不清她现在是梦中,还是清醒着。
      “公主这是怎么了?”月?微微弯腰将她手中的药接过,笑道:“公主难得醒的如此早,可是还未清醒?”
      愣怔片刻,秦楼安竟鬼使神差地抬手戳了戳月?的脸,微凉真实的触感自指尖传至心田脑海,她兀然缩回手,见月?剑眉紧蹙愈加不解的看着她,她轻轻咳了一声甚是尴尬地轻笑。
      月?应是不知道她适才是在确认他是死是活,他不曾生气也没问她适才怪异的行为是在干什么,只是微微抬手摸了摸自己清俊的脸,笑得...好像比适才还灿烂。
      “...你来的正是时候。”秦楼安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的药已到了月?手中,她指着药罐道:“这是无妄大师派元婴给我母后送来的药,我觉得有些蹊跷,你看一下。”
      月?颔首,轻声应下。
      秦楼安先回了房中,见母后已起身,气色较昨日看上去红润了不少。
      征得母后同意后,她将月?叫进来,他简单向母后行了一礼,便查看起药汤来。他查看一番后,向她讨要了纸笔。
      “无妄大师之方,我已知晓,只是此方中有一味药用的不甚妥当。”月?挥笔写着药名,笑道:“虽说此味药对娘娘凤体无碍,只是见效慢一些。但无妄大师,倒确实有些意思。”
      “不妥当?”
      秦楼安蹙着眉,凑上前端起药碗看了看,可惜她医术尚浅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晓得药味呛人。她不知道无妄大师的用意,或许是他疏忽了,或者是无妄大师只知此方。
      但既然月?知道有更好的方子,他何不将其中不甚妥当的药材换掉,也好让母后快些好起来?
      月?看出她心中所想,说道:“为医者不可擅改他人之方,是为对他人之敬,何况无妄大师乃前辈。”
      他将写好的药方交给她,“记住了吗,徒儿?”
      月?突如其来的一声徒儿让秦楼安一怔,她有些怀疑的眨眨眼。以前只听说过医者相轻之言,还从未听说过不可擅改他人药方的规矩,不过细细想来也有些道理。
      身后母后轻咳一声,秦楼安接过药方放入袖中,遂令采桑将药拿下去温热着。
      采桑方出去不久,却有一人兀然跌撞进来。秦楼安定眼一看,竟是许久不见的粉黛。
      现下她满身污泥,一脸的惊骇惶恐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化作无尽的委屈,哽咽着凝看着她,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滚落。
      见她额上受伤流血,秦楼安心下一紧,凑上去捧着她的肩膀细细打量。
      “粉黛,你这是怎么了?这伤是怎么回事?谢容呢?”
      “公主....”粉黛终于忍不住哭出声,但见一旁月?也在,她抬袖狠狠擦了把眼泪,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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