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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五章 替你抉择[1/2页]

菩提春满 一介蓬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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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撤回运力的掌,看着身前人如玉山倾倒般倒靠在他身上,雪子耽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出手救了月?。
      一双破碎的紫瞳逐渐愈合,如被风吹皱的湖面重又恢复光滑无波的平静。此刻雪子耽盘膝坐在榻上,因动用内力救月?,额头上凝着细腻的汗珠。
      靠在他身上的人身量极轻,似仅有一副皮囊,血肉身骨甚至灵魂,好像都被人从内里挖空。若非那丝游离欲断的喘息,他就如同纸糊的假人。
      雪子耽微微偏头,看着那张半埋在长发中惨白的侧脸。静静盯看了良久,他突然如坐针毡般猛得站起下了榻。
      月?失去倚靠,实实倒在榻上。
      为什么要救他,雪子耽紧皱了眉头。
      方平静不久的双眸重新泛起涟漪,隐在紫袖中的手不自觉屈攥成拳。雪子耽双目如灼,盯着榻上的人,那个他要赢要杀的人。
      可他竟然选择出手救他,从暗地里在汤药中偷做手脚,到袭击金吾卫,再到现在的明目张胆。
      这是赤裸裸的背叛。
      背叛秦昊,背叛师父,甚至背叛他自己初出祁雪山时的夙愿。
      可偏偏,他丝毫不觉得如此做有可耻之处。
      在灵魂深处,又似冥冥之中,有个陌生的声音,告诉他如此做是对的。
      然这个虚无缥缈的声音方响起,雪子耽闭上双眼,将这个奇怪的念头死死压下。
      白皙清秀的脸上带着化解不开的纠结,他向来方寸不乱的心里,此刻金戈铁马,刀戟峥嵘。
      不知过了多久,倒在榻上的人微微睁开眼。
      先前雪机子尚未离去之时,他强行提着精神支撑,已然到了极限。虽未死于他的毒,然若非雪子耽出手相救,现下他已做了刀下亡魂。
      适才雪子耽猛然抽身,他毫无防备的倒下,脑中天旋地转,仅剩的半丝清明刹那间荡然无存。
      再睁眼,微眯的眼眸,流泄着冰凌般的锋芒。
      “既然你难以抉择,那便由我替你抉择。”
      低哑无力的声音飘飘然然,如转瞬即逝不易察觉的一缕轻风。月?侧目看着榻前似被他从梦中惊醒,已经睁开双眼的人。
      “雪子耽,我要你助我。”
      轻风般的声音,却透着不容驳反的意味。
      雪子耽一双紫瞳猛然一缩,眸中波澜倾刻萎靡,对上那双清寒的眼,归为彻底的静瑟。
      此时正值残阳如火,铺红西野半边的天。
      皇宫乃是掌灯时刻,朝龙殿已一派通明。
      殿中宫灯照着人形隆起的雪白绢布,折射出惨白幽冷的光。白布下掩盖着的,是蒙括的尸身。
      只是却已被砍了脑袋。
      大殿死一般的沉寂中有低低啜啜的哭声,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跪在书案下首的阴影中,身前一方托盘,掩盖的白布已被鲜血染成绛红。
      那是蒙括被人砍掉的头颅。
      秦昊阴沉着脸坐在上首,秦楼安神情淡然站在大殿正中,如此胶着之态,已僵持了半个下午。
      这半个下午,秦楼安一直心神不宁。
      “皇上...家祖追随先帝,为西风建朝立下汗马功劳,后又效忠皇上,对西风是忠心耿耿!可谁承想...他老人家竟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皇上,您得为臣做主!还臣祖父一个公道啊!”
      跪在案前的男子名唤蒙恙,此刻他痛哭流涕哀痛不能自已,颤巍巍得将蒙括的头颅高高举起,请求秦昊还他祖父一个公道。
      类似的说辞,秦昊一下午来已听他说了不知多少遍了。现下再听他叫唤,垂目看了眼那鲜血淋淋的头颅,秦昊脸面阴郁得能滴下雨来。
      没想到他想要的月?的头颅迟迟没有送来,蒙括的脑袋竟先承上来了。
      秦昊目带焦急得往殿门看了眼,心中在想糜康怎的还不回宫复命。
      他已隐隐感觉到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可一想到那药是雪机子与雪子耽亲自熬制,又从秦楼安口中得知月?已喝下剧毒,便又觉得不会出岔。
      到底是怎么回事?糜康到底在做甚?
      蒙恙还在一遍遍得请求让他还蒙括一个公道,秦昊愈加心烦意乱,可又不能放任他不管。
      蒙括是开国老臣,如此惨死府中,事情不可谓不大。若是他处理不当,令朝中其他老臣不满寒心不说,亦有损他自己的声望。
      这个节骨眼的关键时刻,他不能有任何把柄。
      “蒙括老将军劳苦功高,朕自然知道。如今老将军遭歹人所害,朕亦心痛不已。然你放心,朕一定查明真相找出凶手,还老将军一个公道...”
      一直低着头的蒙恙猛得抬起头来,秦昊皱眉一顿,又沉沉说道:“所以你就先回去吧。”
      “皇上!”
      蒙恙挪动双膝往前跪了两步,又侧目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秦楼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恨恶。
      “皇上,臣不敢污蔑公主,可公主见过家族从府上离去后,臣去家族院里寻时,发现...发现家祖他就已经被人砍掉了头!”
      虽然蒙恙未直接说她是凶手,可话中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
      秦楼安扫了眼再度啜泣起来的人,看向上首。
      “父皇,儿臣还是那句话,儿臣此次前去拜访老将军,一来是为昨日老将军险些蒙屈一事抚问老将军,二来是为祝贺老将军喜得护国神柱。且儿臣拜访完出府时,老将军人还活的好好的。”
      秦楼安未将她前去寻蒙括的真实目的说出,只因如今司马赋及身份未明。
      她若说他可能是萧亭或是司马青鸿的后人,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父皇必回将其从西南召回。
      然如今西南之事,除了他,谁又能堪当重任?
      若是平白屈冤了他,让他与父皇更加离心且不说,父皇不分真假直接杀了他才最有可能。
      秦昊初听到蒙恙怀疑是秦楼安杀了蒙括时,便在心里一口否决。虽然他这个公主胆大包天甚至敢忤逆他,但却并非任性无理之人,又怎会杀蒙括?
      就算真是她杀的,他这个做父皇的也不会认。
      如今他与代衡针锋相对已要搬到明面上,虽这些老臣手中已无甚实权,然他们在洛城中盘踞已久,亦有自己盘根错节的势力,对他还有用。
      为了不让这些老臣寒心,他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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