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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七章 月似玦,雪如琅[2/2页]

菩提春满 一介蓬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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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昨天送谢荀离开时,月?所说他所赠的重礼,并不只是一本育儿心经一个云锦锦囊,而是他多年来积累的所有财富,整个谢家连表带里都送出去了,甚至连谢晏这些谢荀亲自挑选的亲信管事都已易主,改认月?为主人。
      这样的礼,太过贵重,又太过沉重。
      谢家的资财,是寻常人多少辈子积累不来的,可到头来,就这样被谢荀轻易地放手送人。她几乎能够想象到,谢荀做出这样的决定时,唇角浮起的洒脱笑意,狐眸里漾着的坦然又释然的神采。
      江山霸业,无尽家财,所有的身后名,所有的身外物,都被谢荀轻轻一挥手弃之而不顾,他只要了一叶乌蓬,只带了两个人,就如鹤归空谷一般归隐山林,甘愿过闲云野鹤一样的闲散日子。
      入世则翻云覆雨,出世则断得干干净净。
      谢荀……她真的很佩服。
      在秦楼安神游天外之时,月?已将谢晏说服,谢家所有家业继托在她名下,原先谢荀的人继续各司其职没有丝毫变动。
      如此一来相当于谢家除了换了个主人,其余一切如旧。
      “我们回府吧。”
      回府……秦楼安回过神来,自从她搬进皇宫又率兵出城打仗,算起来都有几个月都没有回她自己的公主府。如今她父皇母后也已不在宫里,也没什么再值得留恋,如今她确实是该回府了。
      “可是,谢家的家业继承在我手里,这真的合适吗?我,我有些承受不起。”
      秦楼安将手心里的信物托到月?面前,是一枚成年男子拇指大小的珊瑚雕刻而成的印信,色如牛血,外表一层厚重圆润的包浆,或许是因谢荀随身带着的,不经意间会嗅到一味淡雅的檀香。
      这么一个小小的物件,托在掌心无甚重量,却因底部篆刻的谢之卿几字又格外的沉重。
      “他真心相托,公主也只需安心相受。其实谢荀如此做,亦是请我们帮他的忙。”
      “帮他的忙?”
      “正是。”
      月?淡淡笑了笑,看了眼身后的谢晏,说道:“诸如谢晏这些谢家管事,他们皆依附谢家庞大的家业,若谢家因无主而就此落败,他们无以为业尚可凭一技之能另寻出路,然数以万计赖以谢家生意过活做小本买卖的商贾百姓,却要就此失去生计无以糊口果腹。”
      月?说到这里就适可而止,看着她似是在等她自己想明白。
      其实适才他说的道理并不难懂,整个谢家的家业就如庞大的河流水系,如果谢家落败了,就如河流上游之水断流,下游以及无数细小分支皆要干涸枯竭。所以说谢荀归隐,却又不忍见黎民百姓因他抽身离去而财破家散,故而才将家业托付给月?,这样也算是帮他的忙,让他得以安心隐居。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一问一答,不需要太多的言辞将问题讲述的多么清晰明了,秦楼安知道月?能猜到她想问的是什么,月?确实如她所想回答她的问题。
      不得不说,也算帮谢荀忙的理由确实让秦楼安感到些许的轻松释怀,不过她可从来没有经商挣过钱,万一一不小心将谢家家底儿赔进去?
      “公主不要瞎想了,你若当真能将谢家赔光,也算你的本事。”
      脑门儿又被轻轻点了一下,秦楼安撇了撇嘴追着他出了白鹤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看不起我?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女子花钱败家的能力,只要我想花了,那钱可就如流水一样哗哗哗地一去不复返,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公主若想花,只管花,谢家的若不够,雪家还有。不过我要提醒公主,千万不要累着自己。”
      “……过分!”
      秦楼安气结无语,追上去抱上月?的胳膊还不忘在他腰间拧了一下,不过他说得也没错,刚才她想了想,却完全想不起来她有什么东西格外想要。
      要是为了花钱而想破脑袋,那她可真是这天下最好笑的大傻瓜。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又打又闹,秦楼安又问了好多个正经的不正经的问题,回到公主府时,那烫金大字的牌匾已被摘下,一块崭新的更为沉重庄严的金匾正在悬挂。
      摄政王府。
      明天,就是新皇登基,她也要成为摄政王。
      冥冥之中,她感觉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正在滚滚袭来。

第四零七章 月似玦,雪如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