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二零七年,冬。天气特别寒冷,寒风刺骨,四野凋零,大地笼罩在低低的阴霾中。说是汉王宫,其实也不过一个行军大帐。帐内青烟缭绕,冷风阵阵,兵器、军旗堆积大殿四周,墙上的一张地图,也被风吹掉了一角,火炉里的炭火忽明忽暗,酒杯、酒坛随处可见,酒气弥漫了整个大帐,毫无王宫大殿的威严与辉煌,显得特别陈旧和颓败。汉王低着头坐在榻上,独自小酌,身边站着卢绾和刘汶,他们哭丧着脸,神情十分低落,不住的唉声叹气。
“三哥,难道我们就这样完了吗?难道我们就没有出头之日了吗?明明家在东方,我们却往西走,来到这个不毛之地,三哥我想老家,想老爹啊……”刘汶哭着对汉王说。
卢绾连声叹气,“唉,汉王,您这么一忍再忍,就怕弟兄们不服啊,他们跟着您出生入死,总不能憋屈在这个山窝里一辈子吧?”没等他说完,汉王指着他们厉声道:“看看你们熊样,萎靡不振,没有一点精神!”看到刘汶和卢绾惊慌地看着自己,他继续说:“汉中怎么啦?这个地方好啊,山川秀美,江河纵横,土地肥沃,这可是风水宝地,是兴汉之地。”明明是荒蛮之地,却被汉王说成天府之国,难道汉王真的被项王逼得精神失常了?卢绾和刘汶明知道汉王是在睁眼说瞎话,但也不敢辩解和顶撞,都低下头沉浸在极大地苦闷、忧虑之中。
自从跌跌撞撞、垂头丧气地踏进这片群山绵延、瘴气弥漫的不毛之地汉中,注定是要和他汉王刘邦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他感到已经不是自己,昨日的金碧辉煌、觥筹交错,已成过眼烟云。来汉中之后,按照张良的计谋,将栈道一把火烧了,这样一来,道路就没有了,回归的希望也就不知何年何月了。抑郁、沉闷、失望的情绪弥漫整个军中,很多人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不禁绝望的嚎啕大哭,有的甚至跳崖死去。他心里非常清楚,这种情势是非常可怕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断送辛辛苦苦刚建立起的脆弱基业。所以,自从被项羽这位曾经的好弟兄、现在的西楚霸王不讲信誉的削去了关中王,他忍了;不公正的撵进这夷蛮、荒芜之地,给了一个所谓的汉中王,他也忍了。一忍再忍,很多弟兄不服啊,心里难受啊。但是,到现在还必须继续忍下去,打掉牙往自己肚子里咽,必须克制自己的情绪,抹去从目前看毫无价值的光环,降低自己的身份,养精蓄锐,等待时机,或许还能寻找到一线生存的希望,他已经没有了更多更好的选择。
汉王站了起来,走出大帐,望着绵绵群山,长长舒了一口气,举起双臂伸了伸懒腰,对一左一右的刘汶和卢绾说:“你们呐,眼光要放远一些,尤其是目前,我们面临最大的困境,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你们作为寡人身边的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代表着寡人的意向和态度……”他刚说到这里,刘汶和卢绾都立刻明白了,都为自己的颓废和迷茫感到羞愧,连忙说:“我们谨记汉王的训示,一定要振作精神,充满自信,面对现实,增强斗志,感染和带动全体将士,请汉王放心。”
汉王点了点头,攥紧拳头道:“只要我们精神不倒,身体不垮,充满自信,永不服输,我们就一定能走出汉中,冲向全国…….”
“是的,我们跟随汉王,一定能走出汉中,打败项羽,建立一个大汉王国…….”卢绾虽然是为了讨汉王欢喜故意这么一说,但汉王真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声很爽朗,所传达出的是一种自信和力量。
“寡人估摸着最近会不断有人来汉中。”汉王道。刘汶接着问:“是谁啊?”卢绾立即猜到了汉王的心思,说:“肯定是为了汉王宝剑的那些人。”刘汶听了,顿时觉着卢绾比自己聪明,摸着脑后自语道:“要是他们来盗剑该怎么办呀?”
“杀,来一个杀一个。”卢绾毫不犹豫地说。刘汶还觉着有些过分,便看了汉王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情,知道他默认了,便不再言语。随后,在汉王宫周围加强了保卫措施。
是夜,风黑月高,灯火幽暗,整座军营一片沉寂,只有巡查的军士
第26章 第二十五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