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侍女,容的别人指指点点?看你这年纪,你他娘的要不是生的好,凭什么你在上面坐着老子在下面跪着?
但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顾怀也只能沉默无言,等待着年轻人的下一句话。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人把你提过来?其实一开始看到卷宗的时候,我是让他们杀了了事的,毕竟接下来的事情还很多,这些破事真不值得我浪费心思。”
“草民不知。”
“因为读书人是不会暴起杀人的,尤其是汉人读书人,”年轻人似笑非笑,“这些年在大都我见过很多读书人,别说杀人了,杀鸡都提不起刀,当着十几个士卒的面,还敢抢刀杀人,而且还杀成功了,说你是个叛军奸细,我还真信。”
“草民练过些...家传武艺。”
“别撒谎了,路引是假的,”年轻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上的两份路引,“你到底是谁?”
原来问题出现在了这里,顾怀恍然大悟,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到年轻人面前了。
白莲教的老头能买通汉人狱卒,自己也不是不能想办法,负责提审的是县令,自己还有时间挣扎,只要照着正常程序走,自己不是没有一点机会。
但年轻人显然是被这件事引起了兴趣,只是略微一查,就查出来了自己的身份有问题。
这说明了很多东西,这个年轻人的心足够细,而且这个年轻人的权力...足够大。
他到底想要什么?
顾怀突然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的腰挺直一些:“囚车只走了半夜,还没有出定远地界,定远叛乱未平,将军莫非是此间负责平叛的将领?”
他的眼神很平静:“和定远叛军相比,在下的身份就有些不重要了。”
烛火突然炸响了一下,灯花摇曳,窗外的雨声渐渐停了。
“这番话倒是有些像读书人了,因为读书人都很会讲道理做生意,”年轻人拍了拍手,“有时候我也很好奇圣贤书到底教了什么道理,让一群原本应该道德高尚的家伙学会钻营取巧,卑躬屈膝。”
他看向顾怀:“说的倒也没错,世道开始乱了,一个人的身份确实不重要,只要对大元的平稳有利,你可以是读书人,可以是反贼奸细,甚至可以是心怀大元的官府卧底,我不在乎。”
“好好斟酌一下你接下来的话,因为我起了兴趣,当期望和收获达不到平衡的时候,就想想你的命能不能把这差距给补全。”
他的视线转向了旁边的小侍女:“你很在乎她?”
这句话比任何威胁和恐吓都来得让顾怀心中一颤。
眼前这个人和那个拦路的蒙古汉子不一样,他很聪明,他不好骗,他可以不在乎元朝的法纪,可以心平气和的理会顾怀的意思并且坐下来谈生意,他甚至可以一眼看穿什么能够真正的威胁到顾怀。
顾怀听懂了他的暗示,所以他的脸色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正经。
“我有办法七日破定远,将军,”顾怀一字一顿,“不伤一兵一卒那种。”
第五章 生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