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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阙脱了外袍,又脱了里衣。
      他如今的身体生的很好,身形轮廓修长,肌肉结实,皮肤除却有煞疽存在的地方之外极为白皙,坦白说,殷阙的身形是白蘅见过的那么多师兄弟中最好看的一个。
      但此刻她顾不上欣赏,抬手将药粉溶于热水中,随后道:“这药粉是柳师兄给的,他说这药性激烈,应该会很疼,阿阙,你忍着些。”
      殷阙点头说好,没有半分犹豫的入了浴桶。
      其实泡药浴的感受并不好,每次药浴过后,殷阙都像是被剥了一层皮,但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半分抗拒。
      只要是白蘅让他做的事,他都不会拒绝。
      煞疽处的皮肤刚一接触水,殷阙便绷紧了身体,面色陡然苍白起来。
      许多次药浴之后,他已经有些适应了那痛楚,但这一次还是让他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药性渗入身体,剧痛扫过每一寸静脉,就像是有极钝的刀子正一下下的研磨他浑身的血肉。
      哪怕殷阙依旧闷不吭声,可白蘅还是看到了殷阙额头上蹦出的青筋,看到了他脖颈上蜿蜒流下的冷汗。
      白蘅看的红了眼圈。
      “阿阙,是不是很疼?”
      殷阙摇了摇头,轻声答。
      “……不疼。”
      哪怕疼到唇色都白了,依旧要撑着说这么两个字出来。
      白蘅莫名有些生气,却又觉得心疼的厉害。
      她咬了咬牙,干脆不管不顾的伸手拥抱住殷阙的脖颈,想靠这个方式来安慰对方。
      “阿阙,我是你师尊呀,你可以依赖我,你可以对我撒娇,也可以对我哭,没有必要这样强撑着的……”
      殷阙听着耳旁白蘅的声音,他闭了闭眼睛,瘦削的脊背在白蘅手臂下轻颤着。
      半晌后,他才轻声道:“……疼。”
      难得的,他终于不再强撑,说了真话。
      白蘅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
      药浴泡了整整两个时辰,离开浴桶时,殷阙几乎站不稳。
      白蘅把殷阙扶到自己床上,让他躺下,接着去看他的身体。
      除却煞疽留下的那些狰狞伤口外,黑红煞气尽数消失。
      而不止是体表,殷阙闭上眼睛开始内视,发觉那些始终缠绕在他经脉内的丝丝缕缕的煞气此刻已经完全消失,经脉内空空荡荡干干净净。
      活了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看到自己这样干净的经脉。
      “总算是没有白受罪。”白蘅轻声说着,替殷阙盖好了被子:“乖乖徒弟,睡一会吧,为师去给你煮些补身体的药粥,等你醒来吃。”
      殷阙:“……”
      他张了张嘴,实在是无力说话,只能看到小丫头兴冲冲地抬步跑了出去。
      他忽然有些担心。
      只是担心还没多久,到底身体还是太过疲惫,他沉沉睡了过去。
      ……
      醒来时,已经入夜。
      身体内隐约还带着泡药浴时带来的隐痛,殷阙忍耐着浑身的不适起身,忽然闻到周围气味不太对。
      他察觉不对,走出门,便看到了站在院子里一脸沮丧的白蘅。
      殷阙微一侧头,便看到了……一堆废墟。
      原本的厨房被一把火的干干净净。
      殷阙:“……”
      师尊做饭,可真是大手笔。

第8章 药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