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来?不让朕满意,再治你个欺君之罪,两罪并罚。”
李淳风轻捻他的两撇小油胡,好像多捻一捻能更长一些一般,依旧风轻云淡地说道:“陛下莫急,听臣徐徐道来。此其一,燕王殿下有惊无险。其二,前日听闻燕王落马,臣又为其测了一挂,起初已显油尽灯枯之象。然恰逢此时,臣所饲之?子(狗)跃至桌上,拨乱其中一子。卦象可谓是否极泰来。”
“哦?还有这等事,说说这否极泰来。”李世民不禁好奇。
“这起初之象,乃是大凶,臣以为燕王此劫必是死劫。然?子拨乱,又显出一番浴火重生之象,预示此劫过后燕王将获新生。臣又夜观天象,见北天中央紫微星及破军星闪耀,预示大唐将出圣主与帅才。这紫微之主自然是陛下,这破军之帅在臣看来怕是应在这燕王身上。不知陛下觉得这是不是喜呢?”李淳风说完捻须轻笑。
李世民一听此话,心中想敲打他治罪的打算已经消弭了大半,心想这牛鼻子不仅把朕夸了一番,还把朕的儿子吹成将星帅才,可真是难为他了。
笑呵呵地说道:“爱卿这三寸不烂之舌,可比诸葛孔明了。?儿是个什么性子,朕还是清楚的。让他带仆从打猎朕信,带兵打仗做三军统帅朕可不信。所幸他确实转危为安,朕就不与你计较了。”
见皇帝不怪罪自己,李淳风并没有太大意外,宠辱不惊,纠正道:“臣并非趋炎附势,溜须拍马之人。臣所说皆是卦象所显,并无半句虚言。”
李世民一听来了兴致,这牛鼻子的确是天天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似是与世无争,他确实少有溜须拍马之事。
疑惑道:“朕已了解此事,过几日去?儿那试探一番便是。倒是你之前测算今年的运势,朕更是确信了几分,来详细说说。”
“无量天尊,臣早已有言在先,天机不可泄露啊。是福是祸,福祸相依。陛下不必在这运势上费心。”
“行了,行了,神神叨叨的。这几个字朕早听腻了,懒得计较。你回去吧,朕乏了。”李世民挥了挥手示意李淳风退下,作势就要躺下休息。
李淳风也是人精,连应声都没有,起身退出。
此时长安城东宫,偌大的东宫偏殿之中,两名衣着华丽的青年对坐而弈。
左边执白先行的身着一身湛青锦衣,上面用银线绣着精致的纹路,面白无须,剑眉斜飞入鬓,明眸皓齿,一根象牙雕琢如玉般晶莹的发簪将黑发束在头顶,自带一抹英气,左手持一把缀着金丝编流苏的折扇,右手执白子思索该落子何处。
另一边的一身灰白色缎子长袍,并无太多点缀之物,面如玉盘,五官清秀中自带八分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书卷气,头发被一根银簪束起,体态丰满圆润,腰中素色缎带系得十分宽松,此时正端着团龙的茶盏轻抿,笑盈盈地看着对面举棋不定的青年。
此二人便是大唐的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
“禀太子殿下,外面传来的消息,燕王殿下醒了,陛下传旨令其禁足五日,并写悔过书呈上。”宫人跑进来说道。
“本宫知道了,下去吧。”李承乾头也不抬,只盯着棋盘说道。
“大哥,这事蹊跷啊,老五违反禁令,就这么禁足五日打发了?”李泰听闻宫人汇报皱眉道。
“青雀,父皇处事自有道理,你我就不要妄加揣测了。你不是来陪我下棋的么,该你了。”李承乾终于是把手中的棋子落在了它该去的地方。
“大哥,话不是这样说,咱们同胞兄弟,我自是为你着想。父皇这么纵容,也太过宠溺他了。”仅说话的功夫,李泰便已落子并且走了一步好棋,杀掉太子一片白棋。
“说到宠溺,咱们兄弟几个哪个比得上你啊,你看你这身子,一群大臣跟在父皇后面说你太胖了,父皇不还是替你挡着。老五这点算什么,不说禁足,就这次昏迷,性命差点都丢了。小施惩戒便足矣了。”面对自己棋子被杀,李承乾另辟蹊径攻李泰薄弱地区。
“我的大圣人太子,但愿如你所说,这都快晌午了,臣弟该回府用膳了。”李泰说着落下一子,彻底击溃白棋。
“青雀,堂堂东宫还差你一顿午膳,大哥这就吩咐下去,再来一局。”李承乾可不干了,赢了一局就想走,说什么也得扳回一局。
“这倒是不差一顿午膳,可东宫的菜太素净,还是我府上的合口味,要不大哥随我回去?”
“为兄可吃不了那么油腻,青雀慢走。”
兄弟俩都接受不了对方的口味,一桌吃饭这事还是免了吧,李承乾也不再客套,亲自送李泰出东宫。
长安城蜀王府,正在花园伺弄花草的华服俊秀男子听着宫人的汇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自语道:“父皇对李?从轻处罚,就像是在怂恿皇子皇女们犯错一般,违反禁令只禁足五日,其中必有蹊跷。”
思索片刻,对身后的宫人说道:“去把梁王请来。”
第2章 燕王转醒,各家心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