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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白稚再次醒来时已是半夜,撑着身体坐起来时,看到床头上放着一盘糕点。
      她拿起一块点心,吃了一口。
      糕点放得时间有些久了,变得冷硬,味道也有些不好。
      好在萧白稚不挑,三两下解决了好几块,堪堪压下腹中的饥饿感。
      她吃完之后就下床,仍旧赤脚踩在地上。外面太冷,她不敢出去,只站在窗口,踮起脚,把窗户推开了。
      落雪已经小了很多,梨花瓣似的在空中飞舞,风也不急,吹在脸上,清凉如水。
      月亮高悬,月光如练,从窗口倾泻进来,淌在她身上,泛着水银一般的光泽。
      萧白稚说不清为什么,只是这样静静地站着,就会感到难过。她应该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人。
      而且因为这件事、这个人让她的情绪出现了问题。
      如果正常人的情绪是被整理妥帖放在盒子里,那么她的那个盒子已经破碎了,或者说消失不见了。
      所有的情绪变成了在身体中跳跃的火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点燃、爆炸。
      例如此刻,她就被巨大的悲伤侵袭,整个人像是泡进了冬天的冷湖中,太沉重了,根本挣扎不起来。
      萧白稚蹲下身,捂着自己的脸哭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可能是因为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认识这个世界,不认识任何人,甚至不认识自己。
      也有可能是因为她之前做了一个短暂的噩梦,梦的内容都已经忘了,但害怕的余温尚存。
      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殿下。”
      这一喊把萧白稚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坐在了地上。
      她脸上湿漉漉的,全是没来得及擦拭的眼泪,犹如一只落水的猫,两只眼睛中满是被骇住的惊惧。
      看到是严栖山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抱怨:“你吓死我了。”
      严栖山抿了下唇,说:“抱歉。”
      “只是殿下站在这儿,恐怕会生病。”
      萧白稚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了起来,像是没有听到严栖山的道歉,仍旧喋喋不休地指责:“走路没有一点声音,和鬼一样,真的很吓人。”
      “下一次再这样,直接吓死我算了。”
      她一边说一边往回走,还越说越激动,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你长得也很吓人,怎么回事啊!”
      “把你派来我身边干嘛,还保护我,不吓死我就算好了。”
      严栖山垂下头,眼神暗了暗,还是没有说什么话。
      萧白稚坐回床上,抱着自己的腿,缩成小小的一团,闷声说:“我真是,太讨厌你了。”
      看见他心里就会难受,尤其是那张脸,简直就是噩梦。
      她最后抹了抹眼睛,自己钻进被子里,打了个哈欠,又要睡了过去。在最后还闷闷不乐地说了一句。
      “讨厌死了。”
      萧白稚醒来得这段时间,终日昏昏沉沉,有时吃着吃着饭就困了,随时随地都能睡。
      叫太医来看,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只含糊地说尚未痊愈,需要多加休息。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萧白稚也不恼不急,挥挥手让人下去,转头又栽倒在床上。
      这一天,萧白稚正一只手托着腮,无念无想地吃一块糕点,脸颊一鼓一鼓。
      严栖山站在她身后,抱着剑,面无表情。
     

第26章 讨厌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