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寂静的山林当中,风飒阵阵,林叶哗哗作响的声音,为这阴冷的山林,更添了一丝诡秘。
山林之中,一条蜈蚣,正甩动着自己的身躯,拼命的在前方爬行,若换做平时,此间已经是一跃千里,但此刻诺大的山林都没有走出去。
就在它耗尽气力停下的时候,周遭突然狂风大作,森冷的月光下,浮现了一个妖气森森的身影。
他来到若不可查的蜈蚣面前,蹲下身形,将手掌放在蜈蚣面前。后者像是见到了什么,喜极而泣,晃动着身子爬上了那人的手掌,轻声低语,瑟瑟声响,在那人的耳边说着什么。
猛地,那人的脸上浮现愤怒的神色,铜铃圆瞪,脸上的肌肉还在一块块的抽搐。
他将那蜈蚣捧在手里,脚一剁地,瞬间化流光而去。
翌日,许林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他不知道自己昨日几时睡得,只是睁开眼的刹那,迷离数分,随即反应了过来。再转头时,身旁的床榻已经空无一人。
许林手摸了过去,还有余温残留,被子里面也弥漫着香气。
兀的,鸡鸣了,朝阳透过窗户洒了进来。
许林支起窗棂,就见院子里,一袭白袍的林曦正拿着扫帚洒扫,金光的朝阳洒在她的身上,就像是那庙里的金身菩萨一般,许林恍然,心想若是这世上真有仙女,应该也是娘亲这般吧。
打扫过后,娘亲去了厨房,不过数分,炊烟已经升了起来。
许林穿好了衣物,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今日的他,起的格外的早,往日里,娘亲都会准备两份早饭,父亲一份,自己一份,今日,自己总算是起的够早了,没一会儿,就见父亲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洗漱过的他,去厨房里帮着母亲。
“林儿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啊?”
父亲看到许林也起来了,着实是颇为意外。
“睡不着了!”
许林狼吞虎咽的吃着娘亲做好的早餐,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父亲,在许林的印象中,关于自己的学习,父亲从未和自己认真探讨过,
反倒是母亲经常对自己言传身教,不过父亲有那么多的病人,也是情理之中。
几乎每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父亲就得去药堂收拾,日落方归。
这次也不例外,吃过早饭后,父亲便去了药堂,而起了个大早的许林,则是帮着娘亲收拾家务。这也是许林第一次主动帮忙做活,林曦也是一脸的受宠若惊。
只是她不知,许林这般,只是为了能够和自己的娘亲多呆些时日,至于为何,连许林自己都说不清楚,只是自从昨晚,许林就感觉自己身体里某种东西觉醒了一般……
“娘,我走了!”
早堂的时辰快到了,许林拿着书本,朝着自己娘亲告别。
“去吧!”
林曦站在家门口,满脸微笑,与身后的屋舍、垂柳融为一体。
许林也有些意外自己,平日里,他恨不得拔腿便跑,但今日,心里却是空落落的,总有些舍不得离开自己的母亲,也不知这心态变化,为何一夜之间会如此天翻地覆,不过再多不舍,许林还是只能迈步前行。
大街之上,已经是人头攒动,小商小贩,络绎不绝。
黄狗寻觅了一角,暖洋洋的晒着太阳,街市上有人挑着扁担,桶子里的水洒了出来,将青石路面打湿了一片,稚子的嬉闹声,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许林拿着书本,迎着泱泱人群,朝着学堂走去。
行至半途,前方人群攒动,数不清的人围成一个圈,指指点点。
交头接耳声,议论纷纷。
许林本就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主,顿时就钻了进去,只见人群之中,是包子铺,铺内有一老头,粗布麻衫、披头散发,正坐在桌子前,形如疯狗般的吃食着。
桌子上面已经架起了整整五屉包子,全部都是这老头吃进去的。
周围的百姓哪见过这般能吃的,纷纷惊为天人。
“这也太能吃了……”
“就是,就是,半个时辰吃了五屉包子了,我家的猪娃子都没这般能吃!”
“这么瘦弱的身子,怎能装得下啊!”
人们七嘴八舌,纷纷惊叹这位的食量,许林瞧的仔细,那人目光涣散,头不梳脸不洗,只知道一个劲的坐在那里吃,蒸笼里两个巴掌大的包子,这人不带皱一下眉头的,几口就吃完了。
这边吃,那边的店主蒸,毫不忙乱。
这店主一边干活一边也是时不时的转头,着实是惊讶于这位大哥的食量。
见过能吃的,没见过这般能吃的!
人群沸沸扬扬的议论声,终于是引来了一个披着围裙的老妪,她挤开人群看到了坐在摊子前吃食的老头,登时便走上了前去。
“你怎么吃这么多啊?不干活啊!”
老妪扯着老头,将包子钱付了后,扯着那还在往嘴里塞包子的老头,骂骂咧咧的朝着家里走。
许林看得惊奇,那老头虽说是被老妪扯着走,但一双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盯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包子铺,嘴唇上下张合,看那口型,似乎只有一个字——饿!
…………
“娘,饿!”
院子里,妇人正在洒扫,五岁的稚童白白胖胖,肚皮上裹着一片半人长的红肚兜,站在门口,脆生生的喊着自己娘亲。
那孩童很是可爱,一双水灵灵的眼眸不停地转来转去,樱唇不点而红,脸颊红彤彤得如苹果一般,十分秀气。
他靠着门扉,眼睛直丢丢的盯着自己娘亲。
“好,娘亲这就给你做饭!”
妇人听到孩子喊饿,连忙将手中的扫把放到一边,洗了手,又去了屋里。
妇人也好生奇怪,自己孩子刚刚吃了早点,这会儿竟然又喊饿了,平日里可未曾见过孩子这般吃食,心下虽然诧异,但还是乖乖进了厨房,谁让是自己的孩子呢。
幸好,孩子爹临出门前劈好了柴火。
妇人将柴火丢入灶间,翻开米缸,黄米也快见底了。
她拿出一盏青瓷碗,舀了一勺黄米,放入清水,慢慢洗涤。
与此同时,屋外,五岁的稚童饿的肚皮直叫,他看着娘亲的身影进了厨房,自己个在院子里转悠了起来。
院子里种着豆角,沿棍攀了上去,但还未开花结果,旁边还有南瓜,深埋在泥土当中。
稚童整个人趴在地上,手脚并用,脸贴着地面,鼻尖不停地耸动,似乎在闻着什么。
一边闻,一边在地上匍匐前进着。
“饿……饿!”
他嘴里嘟囔着,闻着气味爬行了数米,突然停了下来。
面前,是一处蚂蚁窝,洞边是堆积的颗粒状黄土,一个个蚂蚁黑点般的从洞内爬进爬出。
稚童看着这些个蚂蚁,咕咚咕咚吞咽着口水,终于,他对着那蚂蚁伸出了手去。
“喵!”
院墙上,不知从哪儿窜来了一只黑猫,它看着稚童的背影,好似感知到了什么,尖锐的啼叫着,身子半弓了起来,身上的毛都竖立了起来,做攻击状。
“喵!喵!喵!”
凄厉尖锐的猫叫声,终于是引起了厨房里妇人的注意,她拿着锅铲走了出来,
对着院墙上的黑猫吓唬着。
“起开……起开!”
黑猫不甘的啼叫了两声,这才悻悻的离开。
黑猫一走,转过身的妇人也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
“哎呀,这是干甚哩!”
妇人走上前去,满脸的惊慌,她一把将儿子从地上抱起,嘴巴全是黄土,还有蚂蚁在白嫩的脸蛋上四处爬着。
妇女将那些蚂蚁全都从稚童身上抖落了下来,又带着去厨房漱了漱口,换来的是稚童张着嘴的大声呼喊:“娘亲,饿……”
“做上哩,做上哩,饭马上便好哩!”
……
张捕头起了个大早,对着院门口射进来的朝阳,懒散的伸了个懒腰。
他是这座城里的捕头,食的是朝廷俸禄,日子倒也过得悠闲。
城中安泰,很少会有刑事案件发生,偷抢打砸的更是没有,兄弟们有些时候
还在衙门里自己个开自己个的玩笑,说是自己个成了混吃等死的蛀虫了。
没办法,谁让现今的天下国泰民安、丰衣足食呢。
不过就在昨天,还是发生了一
第6章 蜈蚣精的报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