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小丫头听了唬得脸上颜色也变了，战战兢兢磕头哭道。“奶奶饶命！再不敢了！”
可卿柔道。“你去吧！记着别混说了！”又吩咐左右若出去，都不许将此事说出去。
宝珠扶着可卿劝道。“奶奶别慌。这些小丫头不晓事，听混了也不定？再有就是在哪听了野故事，就乱传呢！我去打听清楚了再回奶奶！”
秦可卿点点头道。“你快去快回，打听得仔细了就回来！”
瑞珠瞧着可卿面色不对，忙道。“今日也走够了，咱们去前面亭子上歇会吧！”
可卿就点头。略走了两步，道。“瑞珠，你瞧瞧，我裙子怎么湿哒哒的？”
瑞珠是个未经事的姑娘，哪里懂得妇人生产的事情。往地上瞧了道。“不知是哪个贼奴才，扫撒时候也不经心，污了奶奶的裙子。我扶着奶奶且跨过去，再叫个婆子送衣服来。不然咱们就回去？”
可卿不做声，半晌道。“你叫个藤椅来罢！实在走不动了！我这肚子里痛得厉害。”
瑞珠方慌了。忙叫婆子抬了藤椅来，可卿挣扎几次，还是上不去。到底还是两个婆子半扶半抬，方上去了。里面有个吴婆子便问。“奶奶觉得怎么样？”
可卿道。“肚子往下坠得厉害，只管绞痛。”
众人都慌起来，都道怕是要生产了。待要去请尤氏，偏尤氏今日出门拜佛去了。还是吴婆子道。“还是出去知会大爷，再打发人把稳婆叫来。草纸、绷接并小褥子儿都抱过去。”
果然到了房里，秦氏就支撑不住，疼得满床打滚起来。贾珍刚把贾芹叫来骂了一通，听得里面秦氏嚷着肚子痛，怕是要生。正是心里的气未平，又添了心头大事。打发了小厮去叫尤氏回来，又着人请了几个能干得稳婆。又疑心。“我记着前两天太医来敲过，还说是下个月的事情。怎么这么急就发动了？”
因瑞珠宝珠都陪在产房里。贾蓉忙叫了秦氏身边一个婆子来问，偏那婆子今日离得远不曾瞧得清楚。只隐约听了一句什么说打死了人，没多久秦氏就发动了。
贾珍略想一想，也就明白了。若是因为旁事，断不能动气。怎奈秦氏乃是他心头第一人，十分忍耐不住。因道。“当真是个祸胎孽障，谁遇着谁晦气！”
贾蓉劝道。“父亲不必着急，她这经期一直不准，兴许是到了日子也不定。再有妇人生产日子有长的，也有短的。也都是有的。”
贾珍听了，也罢了。谁知稳婆慌得出来道。“奶奶这胎甚是凶险，早了一个月发动，又是脚先出来。老爷快找些妇科圣手罢！”
贾蓉道。“你老替人接生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呢。如今我媳妇这样，你却想个法子叫她无论如何生下这胎来。”一面催着小厮们去请大夫。
稳婆要了燕窝汤喂了秦氏进去，又叫她含了参片。那秦氏痛的连声气也出不了，哪有力气生孩子？堪堪保住一丝气息罢！
一时合府闹得人仰马翻。连王夫人凤姐都知道，秦氏难产。知道贾母素来胆小，恐吓着老太太，因吩咐不许叫老太太知道。
凤姐便道，“我去瞧瞧罢！”
王夫人道。“妇人生产旁人又帮不上什么忙的？你去了反要他们分心。”
凤姐笑道。“大嫂子今日去礼佛，一时未必赶得回来。这里面的事，他们爷们又搭不上手。我去了看着有什么张罗的，我就搭把手。再者我们娘俩好了一场，如今她这样，我去瞧瞧她，也是我们的情分。”
王夫人问道。“你这身子可行吗？”
凤姐道。“有什么不能的？我去了又不用忙，外面若有什么事，自然还是大哥哥吩咐。”
王夫人听了也罢了。
第73章 秦可卿难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