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笑道。“我知道是什么事,”又把如海替他请先生、觅海峰的事情说与凤姐听。
凤姐不由得笑道。“我与你讲个故事罢!想当年姑姑也在咱们家生产的。”
贾琏奇道,“这是哪里的话,姑姑嫁与姑父,自然是在姑苏生产,不然该在扬州。怎地是在咱们家生产?从未听过这个话。”
凤姐笑道。“既不是在咱们家生产,如何姑父对你这样好?想是姑姑当年在咱们家生产,老爷抱错了。你原是姑父的儿子。不然姑父如何对你这样好?”
贾琏笑捏凤姐的脸蛋。“你个小混账玩意,你这个呢,我也告诉老爷去,怕老爷不打断你的腿呢。就”
凤姐笑道。“怕你见不到老爷呢。你还不知么?不知哪个瘟生图名利,把自己的妹妹送给咱们老爷作了小妾,如今打得火热,整天在房里喝酒呢。”
贾琏笑道。“这也无法,咱们做子女的一时也管不着老爷的事。你先休息,少费神。我见了老爷就回来陪你吃午饭。”说罢就去贾政书房。果然说的是给贾琏请先生并海峰的事情,贾琏一一应了。
贾政又道。“你姑父因要出去远游,家里无人看管。宝玉、环哥儿要回家塾读书。我想这几位先生教得很好何必又要换?意思是请到咱们家来。你姑父却又不愿意,你们姑侄关系甚好,你来劝劝他罢!”
如海笑道。“真是岂有此理。我原是为着小女黛玉多些见识学问,请了这些先生在家里做馆。你家几个弟弟原是沾光。如今你叔父竟要抢了先生过去,若去了你们家家塾,你们贾家子弟倒是得了益。难道我家小丫头还能出得二门,跟着你们贾家子弟一块读书不成?如今要把我们抛开,也是不能的。”
贾政笑道。“你个滑头,当年骗得我家几个孩子去读书,说什么来着?如今想要丢开。果断不能。难道就琏哥儿是你侄子不成?我倒不信他们三个都比不上琏哥儿。”
贾琏忙劝道。“叔叔切莫这样说,倒是让侄儿无地自容了。侄儿想叔父也未必肯耽搁了林妹妹,姑父自然也是再疼惜侄儿们不过。现有例子,若不是姑父。侄儿们现在不知在哪读书呢。”
贾政听了点头不语。林如海笑道。“别说那虚话,依你怎么样?”
贾琏笑道。“姑父既要出去游历,家里这一摊子自然暂时也顾不上。所虑不过是家里无人,恐下人们款待不周,薄待了先生们。再有家里无人,门户不严,恐有人生乱累及先生。”
他说完了,看着林如海点点头,才又道。“我们家里有个留芳阁,几间屋子都空着。倒是很合适先生们做课堂。前后场地也甚大,骑射也有地方,先生们也有地方住。叔父又是极尊重读书人的,叫芸哥儿精心挑几个小厮伺候着,衣食行用一应按咱们家的定例,束修不变。前儿听者先生们夸宝玉、环兄弟、兰哥儿文章作得好,先生们惜才,未必肯放手的。若在园里,一则先生们闲时,想去园子赏玩也方便。二则林妹妹依旧跟着读书习字,不费力的。也省了学堂潇湘馆两头跑的力气。三则家里的姐妹们也跟着学习一番,涨些见识。第四嘛,就是我的一点私心,先生们在家。族中子弟若有肯向学的,也能来向先生们讨教一二。学问岂不是大有进益。”
贾政便点头,“你这个办法很好,且兄弟姐妹都顾上了。”
贾琏笑道。“正是呢。叔父和姑父想出这个法子,教子侄们都大有裨益的。想来族里再没有不服的。”
如海道。“你如今学得这样刁滑,和长辈们也玩起心机来。明明是自己想的法子,倒推给长辈。谁稀罕这点子名头?要你奉承。不是至诚君子所为。”
贾政忙道。“正是,还不曾有什么成就伟业呢。略有几分小聪明,倒往谄媚这个歪路子上走。”
如海笑道。“人生在世,为官为民总有许多不得已的时候。若在外面万不得已时,为着事业前途,使些心机手段。只要不害人也就罢了。可恨的是将小伎俩小手段用在家里、亲友身上。不但误了自己的心性,也误了他人。将些聪明精力全用在自己家自杀自灭,以致兄弟阋于墙,亲友反目。财力人力均耗费在内耗上,自己不过得些蝇头小利。却不知家破人亡,亲人四处流散的日子就在眼前呢。我冷眼瞧着,如今世人总不肯将心思用在正途,整日什么宅斗内斗。却不知金山银山,都会因着这些宅斗内斗而散去呢。因此我有这些感悟。琏哥儿倒是很好,心思都用在正途。我瞧着也是极爱惜兄弟姐妹。不过是见他有些苗头,提着他一句。”
贾政不觉也点头道。“古人云:家和万事兴。正是这个道理了。只不知若家中兄弟一味不走正途,又不听劝的,又当如何?”
如海知他心病,当着贾琏的面难免不好说,便叫贾琏。“我与你叔父有话说。你也饿了,回去吃饭去吧。”
贾琏也知涉
第77章 躲俗事如海迁学堂(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