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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几天的苏州城,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没停,斑斑点点的雨落入平江河中,落入泥泞中,落在花花绿绿的油纸伞上......
      整个苏州城被洗涤出一片清新,耳边全是落雨和人们踩着泥泞的声音,这才是这个时代最古朴的样子。
      周同在正途镖局休养几天之后,已经勉强能一个人行动了,只要不牵动左臂的伤口,还是没问题的。
      为了不让小清和二姐担心,周同还是回了周府,左臂的伤势不能让她们知道,只要隔几天去镖局换药即可。
      但要去书院读书却是不行的,周同推脱身体不适,干脆请了个长假。
      小清缠着周同要他去上学,因为她相信少爷是有才学的,以后也能考取功名。
      周同只好跟她罗里吧嗦了一大堆,什么人生啊,梦想啊,自由啊之类的种种事情。
      威逼利诱了好久才算是说服了小丫头。
      中秋节至今,水调歌头和月下独酌的两首诗词的热度不减,甚至于传播的范围越来越广,乃至在全国都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周同明白,身处这个时代,拥有一个好的才名,往后想要做些事情也会方便许多。
      但对于目前的他而言,才名真的没半点用处,反而会带来许多麻烦。
      就比如只这几天,李益等人就在周府堵了自己好多次了,说是邀请周同去参加诗会,大家共同探讨,仅做交友之乐。
      但是不是仅做交友,大家都心知肚明。
      无非是想揭穿周同买诗的“真面目”罢了。
      若是以前的周同,那想必会欣然前往。
      但穿越过来的周同,大家的志向和眼界都不在一个水平上,去参加诗会什么的,只是对他的一种折磨罢了。
      于是周同只好推脱身体抱恙,不便前往。
      而且也明确跟他们说了那两首诗词,是自己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等他们追问是什么古籍时,周同再解释说是不小心烧了。
      至于信不信便随他们了。
      周同对周家老爷子和二姐的问话也是这般说辞,并告知了小清对外也这么说。
      但小清扭扭捏捏许久,才告诉周同,中秋节那天柳芷荷来过家里,她把周同写的诗都给芷荷姐看了。
      周同听完哂然一笑,罢了,柳芷荷知道便知道了,到时周同耍赖不承认便好了,她总不能按着自己的头,让自己写诗吧。
      养伤的这些天里,周同的心里一直都是不太痛快。
      他后来仔细回想了黑风寨的那天个夜晚,做的准备还是太少了,有太多的漏洞和细节上的错误了。
      最后还是拼着被人捅上一刀,才解决了对方。
      好在自己的伤口只是化脓,没有及时恶化,郑文儿又从她家取了最好的金疮药给他包扎伤口,这才没在医疗条件如此差的古代牺牲。
      但这跟以往心思缜密的他太不像了。
      或许是安逸的生活过的太久了,周同已经忘了以前在金融市场分秒必争的紧张和那毫厘之间的精确判断。
      周同对此有些怅然若失,如今悠闲的生活周同是打心眼里喜欢的,但也会偶尔的怀念以前的日子。
      看起来是矛盾的样子,但其实人性就是如此,复杂的有些虚伪。
      同时周同也意识到,在这个古代的社会里,自己的生命真的太脆弱了。
      尽管已经练了快一年的拳法,但跟那些从小练武的人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了。
      一旦交战,在正面上,周同可以说是很难打不过别人。
      思虑这么多天之后,周同决定做一些防身武器,如若再发生像黑风寨那样的事情,自己可用的手段也多一些。
      而最好最方便的的武器便是手枪,或者说是手铳。
      要做到后世那样精准方便的手枪,以目前的制造水平来看,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简单一些的手铳还是可行的。
      即便是如此,其间还是遇到了不少麻烦的。
      只是手铳的图纸,周同就画了整整三天时间。
      周同的左臂毕竟还受着伤,平日里左臂都是垂在身侧的,轻易不敢动弹。
      但像是画图纸这样精细的活儿,只用一只手实在是难受,可周同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斜着身子,靠在书桌上,一点一点的慢慢画着,这耽误了不少功夫。
      有了图纸,制作手铳需得手艺精湛的铁匠才行。
      这年头的苏州铁匠铺,大多都只是打些农具用品,对技术的要求并不多高。
      打造手铳不仅要求铁匠师傅要看的懂图纸,还得要有过硬的打铁技术,保证枪管的刚性和韧性才行。
      更为重要的是,手铳的部分零活部件,还需要先打造特定的模子,而后再熔合锻造,很多师傅都嫌麻烦,不愿接这单生意。
      周同一连找了许多家铁匠铺子,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许宣韵今日没去红香楼教琴,她的琴的侧板金属片坏了,音律调了好久,也不太准,今日给妈妈那边请了假,准备去修一下琴。
      此时看到周同手中正拿着一叠白纸,隐约可以看到上面画着什么东西,一脸苦恼的东张西望着,似是在找些什么,于是便出口打了招呼。
      那边回头望了过来,而后笑着挥手,“嗨,这么巧啊,恩人。”
      许宣韵怔了一下,她还不习惯周同如此特殊的打招呼方式,挽了挽耳后的发丝,微笑着回应,“公子你不必叫我恩人的。”
      “呃...那该怎么称呼...”
      “公子叫我宣韵就好。”
      “哦。”
      随意的几句交谈之后,两人之间也就沉默起来。
      许宣韵说是周同的救命恩人,但两人之间毕竟并不熟悉,之前的交流加起来也不过寥寥数语。
      那日周同和郑文儿离了许宣韵家,并留了一封信和不少的银两。
      后来许宣韵又派了采儿把多余的银两退还给了周同,只留下当日为周同买药求医所花的钱。
      周同推脱着不收,采儿便说小姐说的你要是不收,她便把这些银子都扔了。
      周同这才作罢,断了用银钱报恩的想法,一切随缘。
      周同看向许宣韵怀里抱着的古琴,金丝楠木做的精细古琴,只是看上去有些破旧。
      古琴一侧用小楷刻着许宣韵的名字,但底子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破旧的痕迹,琴弦也像是修修补补了许多次的模样。
第24章 手铳[1/2页]